小男孩被丟在裡麵太久太久,每一次都在生死線掙紮、苟活。
後來、在雄獅要將他一口咬死之時,他終於用最後的力氣,躍上雄獅的後背。
兩隻小小的手,緊緊抱住雄獅脖頸,雙腿也儘力去夾住雄獅。
雄獅不停地搖晃,試圖將他晃下來。
可小男孩手指關節都發了白。
他知道,他不能放,一旦掉下去,就是死。
那激烈的畫麵,又引來一陣又一陣的喝彩。
許是這邊的動靜太大,終究還是吸引來了人。
有人緊張地跑進來報信說:“皇上……皇上來了!”
帝驍戰立即站起身,大聲命令:“快!快!快!”
很快,小男孩終於被人放了出來,獸籠子也被關上。
那個一襲龍袍的帝王進來時,就看到一群皇子圍在一起。
而地麵,還躺著個滿身是血、衣衫襤褸的小孩子。
帝高祁冷漠的眉心皺了皺:“怎麼回事?”
帝驍戰搶先答:“父皇,是他好奇這些野獸,竟獨自一人跑進這裡,和那些野獸玩。
若是我們再遲來一些,他隻怕被獅子從鐵籠縫隙中咬死了!”
“對!”所有人開始附和,全數說是小男孩自己來的。
那個躺在地上血泊之中、血肉模糊的小男孩,手指動了動。
他看著那個高大威嚴的男人,一襲明黃色龍袍,就像是發著光一般偉岸。
那是他的父親。
父親,是最令孩子們崇拜仰止的存在。
他終於鼓起勇氣說:“不……是哥哥們帶我過來的……是他們……”
“信口雌黃!我們好心救了你,你還汙蔑我們?”
帝驍戰質問他:“你有證據嗎?有證人嗎?”
可全場沒有任何人會為他作證。
帝天德,那個六皇子,從來不會主動欺負他的皇子,也是傲然立著。
明明清楚這一切,卻沒有為他說半句話。
因為帝天德的母親教過他,如今勢力有限,不能和太子一黨硬碰硬,明哲保身就行。
且太子越窩囊、越任性,最後帝天德才越有可能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
沒有人為一個小賤奴說話。
那個身著龍袍的威嚴男人,就冷哼一聲:“果真是奴隸所生,不成體統!
杖責二十!”
揚出無情的命令後,帝高祁便轉身離開,如同從未來過。
明明柵欄條子那麼窄,一個小男孩怎麼可能被傷成那樣?事實明顯。
可帝高祁不在意真相,也無人在意。
小男孩被按到一長條板凳上,被人一下接著一下地狠狠杖責著脊背。
皮開肉綻,脊骨近乎斷裂。
趴著的他,才恍然發現、
在這個偌大輝煌的皇宮之中,永遠不會有親情。
親情、是世間最可笑之物!
他被打之後,與皇帝前來的一眾人全數離開。
帝天德還不罷休,冷聲命令:
“剛才他竟然還敢告我們的狀!把他丟進去!定要讓他知道厲害!”
剛被打得氣若遊絲的小男孩,早已沒有任何力氣。
若是現在再被丟進去……定是淪為雄獅腹中的食物……
所有人都在期待地看著。
小男孩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