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傅瑜君?她就是心思惡毒,還想把你嫁給個瘸子!擋凰凰路者、該死!”
在趙如蕙一步一步的誘導下,她從小養得囂張跋扈、粗魯不堪、一無是處,成為東秦國臭名昭著的第一草包。
還親自殘害了她自己的親母、弟弟、阿妹!
那些曾經她視為敵人的人,竟然是她的血肉至親!
這還不夠……
婚後,趙如蕙對她說:
“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
“他多日沒歸家,肯定是出去偷腥!”
“凰凰你要與他鬨!與他吵!堅決不能向男人妥協!”
“我聽聞好幾國的皇帝都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帝懿他若真愛你,就算你捅死他他也不會怪你。”
於是……
就在剛剛,她真的一劍捅死了帝懿!
帝懿啊,哪怕這六年來她總是多疑暴躁,次次懷疑他出軌,與他吵與他鬨。
帝懿作為至高無上的堂堂天子,卻總是耐心地解釋、哄她。
就連今天,明明他曆經十日找回親妹妹,衣衫上中了劇毒,還由著她刺了一劍!
這樣一個寵她入骨的男人,她竟親手弑殺……
“帝懿……”
雲驚凰聲線顫抖,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落地,整個人震驚得如篩子。
她想撲過去滅火。
趙如蕙卻冷冷一哼:“已經遲了!”
“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趙如蕙一甩華服,大聲命令:
“來人!雲驚凰大逆不道,弑殺當朝帝王!死!”
一個黑衣錦服的男人大步進來。
那是曾經在雲驚凰麵前畢恭畢敬的馬夫趙力,此刻卻一把扯住雲驚凰的頭發往外拖。
雲驚凰大著肚子,反抗無能,被拖出龍寢宮,拖下高高的台階。
她才看到龍寢門外早已金戈鐵馬,兵臨城下。
而寬闊的龍寢廣場上鋪滿一地馬糞,圍了幾十個人。
那些全是伺候過她的奴仆,和與她有過過節的人!
“雲驚凰,二小姐?皇後?不過是東秦國第一草包白癡!
沒有戰帝護著你,你就去死吧!”
趙力滿眼陰狠,一把將她狠狠推進馬糞裡。
雲驚凰整個人摔進又粘又臭的糞裡,還沒來得及掙紮、
趙力已翻身上馬,策馬朝著她狂奔而來。
“讓你說我是個臭養馬的!讓你說我一身惡臭!
臭養馬的!臭養馬的!”
他原本老實憨厚的臉上,滿是變態般的陰鷙、狠辣。
每說一句話,就策馬準準踩斷她的一根骨頭。
“啊!啊!”
她的手骨被踩斷了!
脊椎也斷了!
肚子更是陣陣劇痛。
整個人被淹沒進馬糞裡,好痛!好臭!
她想掙紮求救,可周圍那些人也全數翻身上馬,策馬奔來。
貼身丫鬟綺麗滿臉歹毒:“雲驚凰!去死吧!
我比你聰明,長得也比你出色,憑什麼我成天都得服侍你這草包!豬腦子!
你這種廢物憑什麼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憑什麼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麼奴役我!”
宋嬤嬤也策馬而來:“讓你罵我是老東西!讓你成天對我吆三喝四!嫡大小姐都沒你這麼拽!”
“你不配做一國之母!隻有那不染塵埃、如同仙女兒的雲京歌小姐才配!你就去死吧!”
……
幾十個奴隸,曾經謹言慎行、阿諛奉承,如今全在策馬奔騰,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雲驚凰骨頭被踏得不知道碎成什麼樣,身下更是血流成河。
她的骨頭……她的孩子……
她這一生活的張揚,就將死於張揚嗎……
哈哈哈!哈哈哈!
躺在糞池之間的雲驚凰忽然仰頭大笑,笑得流出了血淚。
是她活該!
活了一生,親疏不分、黑白不明、貪圖享樂、恣意妄為!
還認賊作母!欺壓至親、手弑親夫!淪落至此!
她雲驚凰、徹頭徹尾就是個笑話!
踏吧!踏碎她這愚蠢如豬的腦子!踩裂她這囂張跋扈的骨骼!碾碎她這黑白不分的雙眼!
帝懿,母親,阿妹,弟弟。
我用死來贖罪,用這裂骨成渣之痛、悔恨這愚蠢不堪的一生!
凰兒錯了。
黃泉路上,你們可願等等我……
“轟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猙獰地撕破黑夜。
“噠!噠!噠!”
駿馬奔騰、鐵蹄高踏,泥糞四濺。
一襲紅衣碾入泥濘之間。
世間再無那抹張揚的紅……再無愚蠢雲驚凰……
而屋內燃燒的那具屍體周圍,忽然刮起一陣凜冽的大風。
“轟!”的一聲。
那漆黑卻偉岸的身軀驀地化作無數火燼,朝著周圍猛烈席卷。
有的落在趙如蕙身上,有的落在趙力、綺麗身上,有的落在所有欺負雲驚凰之人的身上。
“啊!啊!啊!”
他們全身起了烈火,痛得失聲慘叫,遍地打滾。
最終,全數燃燒成寸寸黑炭。
即便孤死,孤之骨灰也將滅儘世間傷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