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伐皺了皺眉,片刻後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
在帝懿落坐在那龍椅上後,他推著帝懿到達後室的養粹殿,關上門,和玄虎一同守在門外。
一左一右,一人一虎,氣勢威嚴,任何人不得闖入。
而無人發現處、一抹尊貴的身影離開。
氣息之強大,足以掩蓋任何動靜,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前去的方向,是無人知曉的墨樓總據點……
贏宮內。
雲驚凰也易容成李野的模樣,前往鎮南軍中。
新的一年,要開始新的事宜!
有了鎮南軍幫忙,一切會順利許多。
她準備去找容萬霆等人,可路過淩波殿,先碰到了從裡麵走出來的容稷。
還是一如既往一襲白衣,清貴如玉,不染世俗。
在看到她時,容稷微微頓了頓,抬起手準備行禮:
“我現在應該稱你為贏王妃。”
“容世子,你不必和我客氣。”
雲驚凰連忙叫住他,謙卑地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還有許多需要跟你學習的。”
那《玄機十九劍》中還有許多招式,她看不懂。
若沒有容稷引領,至少需要耗費雙倍的時間。
“而且我這贏王妃聲名狼藉,現在的局勢還沒有尋常百姓自由,甚至完全沒法和容世子相比。
如果你不嫌棄我,希望我們還能如之前那般相處,你該怎麼教我還是怎麼教。”
容稷看著她的眼睛,乾淨坦誠,沒有任何算計,也並不愚蠢。
之前昏迷時,他聽到她對全軍說的話。
她、與傳聞中迥然不同。
“好。”
容稷最終應下,薄唇微微一勾:
“若是我教授嚴厲,可彆搬出贏王妃的架子壓人。”
“放心!我不再是那種人。如果是,你也搬出師父的架子,儘可打我!”
雲驚凰很爽快。
這一世,她才不會再浮躁愚蠢。
不論是對待朋友、還是練功學習,全要戒驕戒躁,將勤補拙!
兩人淺談幾句,氣氛又猶如之前。
容稷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手腕上,問:
“你之前身上的傷……是他?”
“贏王妃,你實話告知,贏王他是否有虐待女子的嗜好?”
在東秦國,若是暴虐家人,可以報官。
容稷雖一向尊敬帝懿,但也做好幫她的準備。
雲驚凰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
“不不不,不是的!已經好啦!你看!”
她挽起一節衣袖給容稷看。
那手腕處經過一夜的休養,更加痊愈,看不出紅腫。
雲驚凰生怕帝懿被人誤會暴虐,繼續說:
“帝懿他人很好,從不會虐待人。
雖然是被迫娶我,但也給我一個妻子該有的尊重和對待。
之前是我自己擔心吵著他睡覺,自作主動捆自己,他完全不知情,昨日為此還很生氣。”
容稷看了眼她的傷,的確痊愈許多,她也不像是在撒謊。
“那便好。”他神色鬆緩,又道:
“不過隨時警記,不論多愛他人,最該珍重的還是自己,勿迷失自我。”
雲驚凰皺了皺眉。
她這一世,最珍重的應該是帝懿……
這個道理對現在的她來說,好像有些深奧。
她打算再請教兩句,容萬霆和程魁金等人大步走來。
“兄弟,終於又見麵了!還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更讓人來得自在!”
程魁金滿臉激動地上前,準備拍雲驚凰的肩膀。
容稷卻看他一眼:“不可無禮!”
程魁金才想起雲驚凰是女兒身,連忙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
雲驚凰笑:“沒關係的,就如我方才對容世子說的一般,我們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
你們也知道我是東陵城第一草包,沒那麼多規矩。”
眾人瞬間鬆了口氣。
本來擔心雲驚凰多多少少會借著贏王妃的身份來壓人,如今看來是他們多慮。
尤其是程魁金,他眼睛都在發光。
這麼說雲驚凰還當他是兄弟,他還是有兄弟的人!
容萬霆最為穩重:“走吧,入內商討。”
他帶路往一個大殿走。
誰也想不到,鎮南軍和帝懿一派本是死敵,卻悄無聲息地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