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容稷就一直在暗中護著,此刻聽到動靜,他們佯裝巡查地路過,朝這邊投來疑惑的目光。
雲驚凰光明正大地站在門口,回頭看向肖妃:
“肖妃,咱們繼續鬨吧,一起去找朝廷評理。
你就說你兒子玩忽職守,說看見我逃出贏宮,再說鎮南軍玩忽職守,竟然連個我也看不住。
看看咱們誰死得更慘!”
肖妃額頭上的青筋全暴了出來。
鬨到禦前,還要得罪鎮南軍!
肖家如今本就因火薨一事岌岌可危,怎麼經得起折騰!
雲驚凰這庶女,簡直蠻橫無知!
眼看著鎮南軍疑惑地走過來,肖妃不得不咬牙收斂起一切恨意。
她從高位上下來,看了老嬤嬤一眼。
老嬤嬤立即退下,將手中的瓷瓶收起。
肖妃才走到雲驚凰跟前,艱難地扯出一抹可謂是猙獰的笑。
“贏王妃,彆鬨了。
本宮隻是代替焰兒來祭拜英靈,贖罪,順便來看看你這個皇嬸兒而已。”
這口吻,是妥協了!
可肖妃又咬牙切齒、低聲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怪不得世人傳你第一紈絝草包,果然是不知禮數、胡作妄為!
你可知你姐姐如今在登仙樓詩詞年會冠絕第一,人人誇讚。你這種潑賴給她提鞋也不配!”
“是嘛,那我覺得你給我姐姐提鞋還挺配的。”雲驚凰笑著回答。
肖妃太陽穴又狠狠跳動了下。
雲驚凰挽住肖妃的手臂,對不遠處的鎮南軍們喊:
“鎮南軍大哥們,你們瞧見啦!肖妃說隻是與我開玩笑,不是來殺我。
但我要是真死在贏宮,你們就找她喔!”
“雲驚凰!”
肖妃捏著雲驚凰的手,指甲都陷入了雲驚凰的肉裡。
她一張臉猙獰無比:“本宮給過你痛快,是你自己不要,那便等著生不如死!”
不知死活的東西!
她惡狠狠地盯了雲驚凰一眼,總算甩開她的手,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雲驚凰看著她的背影,狠狠鬆了口氣。
要命。
暫時躲過一劫,可肖妃顯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不知往後還會怎麼對付她……
在肖妃等人徹底離開後,容稷才邁步過來,目光關切在她身上遊走:
“可有事?”
“無礙。”
雲驚凰緩過神,說,“隻是我們接下來務必小心些。
她看見我出宮送走護衛了,不過好在還沒發現我和你們有所勾結。”
她有條不紊地交代:“安排人找到那護衛,務必保護他的安全,絕不可讓他落入肖妃之手。
再暗中調查出肖妃一黨的勢利,看看有沒有機會連根拔起!”
留著肖妃,也是夜長夢多!
知情者,務必除掉!
容稷看了雲驚凰一眼。
明明她有時候看起來恍若個草包,但籌謀之力又幾乎毫不遜色。
就似乎是一片朽木之下,掩埋著的鋒芒玉石……
雲驚凰交代完後,送走容稷等人,自己則轉身往回走。
剛走兩步,就見蒼伐推著帝懿的馬車過來。
帝懿還是一襲黑袍,坐在輪椅之上。
輪椅修複好了,又是黑龍飛騰,霸氣十足。
他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有讓人挪不開眼的冷傲與尊貴。
雲驚凰看到她,骨頭忽然一軟,連忙撲過去,撲到帝懿懷裡。
“嗚嗚嗚……阿懿,你可算來了……”
“你不知道……肖妃長得好凶,好可怕呀……”
“我從來沒見過宮裡的女人,聽說那些宮妃手段狠辣,能要人命?”
雲驚凰越說越害怕,往帝懿胸膛裡縮著:
“話本子裡寫,宮妃們慣用的手段沉井、鶴頂紅、一丈紅、賜白綾、設計人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