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反悔,眼睛生瘡、屁股流膿!投胎做狗!李大公子,這可是你自己寫的!”
“李公子,刻字!刻字!刻字!”
有人帶頭喊了起來。
李追風向來囂張跋扈,以後還有官途要走。
要是在腦門上刻下這種字,這一生都毀了!
“閉嘴!”
李追風嗬斥所有人,大聲道:
“不過就是和這草包開個玩笑,你們瞎鬨騰做什麼?”
“這草包本來就連給雲大小姐提鞋都不配,如今撞了狗屎運而已!”
他想讓隨從將賭約撕下來,偏偏幽紅色錦衣的男子早已帶人過去圍著。
李追風隻能看向馬車內的雲京歌道:
“雲大小姐,快管管你這紈絝的庶妹!你看看她這草包娘們現在多咄咄逼人?”
“我呸!”
雲驚凰朝著他吐了口唾沫,護在雲京歌跟前:
“你彆和我大姐這樣說話!我大姐熟讀四書五經,知曉什麼是言而有信!一言九鼎!
她最公道!最公正!最剛正不阿!才不會護著你!”
說完,她還回頭看向雲京歌,笑著道:
“姐姐,你說是吧?做人怎麼能言而無信呢?誠信是做人之本!”
雲京歌蹙了蹙眉。
片刻後,不得不將目光落向李追風:
“李公子,此事是你輸了些道理。
但你和我妹妹好好道個歉,她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她會原諒你的。”
看吧,為了她自己公正的形象,雲京歌不會護著任何人。
她還會反咬人一口,把壓力推到彆人身上。
雲驚凰心底冷笑,不愧是雲京歌。
李追風毫無察覺,隻是驚愕地睜大眼睛:
“道歉?要本公子向一個草包娘們兒道歉?
就她也配?”我呸!
要不是雲京歌在場,他真能吐雲驚凰滿臉的唾沫。
雲驚凰冷笑:“那咱們就去大理寺評評理,看看大理寺怎麼判。”
說話間,她還挽著雲京歌的手臂道:
“大姐,你們看見他的潑皮無賴了吧?
還有母親,你是我的親生母親,你也會為我作證的對不對?”
趙如蕙和雲京歌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下了登仙樓,如今還要為雲驚凰處理這些爛攤子?
雲京歌努力保持著端莊:“李公子,一件小事何必鬨這麼大?驚凰是我妹妹。”
李追風身軀一怔。
對了……雲驚凰是雲京歌的妹妹。
哪怕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可雲京歌就是這麼善良,要護著她的妹妹。
他這麼吵下去,萬一讓雲京歌不喜歡……
李追風連忙收起兩分脾氣,傲慢地抬了抬下巴。
“雲驚凰,看在你是雲大小姐的妹妹份上,本公子向你道個歉。
我和你開玩笑,逼你寫對賭協議,是我不對。
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我不會再提。”
中間那句話聲音比較小,壓根沒幾個人聽得清楚。
雲驚凰眉心一皺,“什麼叫就這麼算了?如果今天是我輸了,你會放過我嗎?”
她又看向雲京歌問:“大姐,你來說說,他這樣的做法對嗎?
如果是你和彆人開了賭局,你也會這樣不了了之?”
雲京歌麵容明顯僵了僵,現場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
她真是煩得頭疼,還不得不看向李追風:
“李公子,你道歉的態度有失偏頗。
或許你該問問我妹妹,要如何她才肯放過你。”
李追風更是怒氣上湧。
“雲驚凰,我都道歉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
世間怎麼有你這麼無理取鬨的廢物草包!
你不就是想要銀子嗎?本公子給你一百兩夠不夠?”
說話間,他摸出一張銀票就砸向雲驚凰。
雲驚凰看了眼落在腳邊的銀票,皺眉:“所以堂堂兵部侍郎家的李大公子,一張臉隻值一百兩銀子?”
李追風嘴角都在直抽。
一百兩銀子,在現在這個經濟蕭條的時代,已經是個大數目。
哪怕李家經營一些生意,他一個月的零花例銀也就一百兩而已!
而雲驚凰看到銀票,也有了新的考量。
她勉為其難地說:“想要不刻字的話,這樣吧,除非你給我一萬兩,我可以看在你和大姐交好的份上,就此善了。”
一萬兩銀子!
李追風驚得眼珠子都險些掉出來。
他一年才一千來兩,一萬兩就是他十年的所有花銷!
他回去問家裡要,都會被家裡給打死!
“雲驚凰!你特麼簡直是欺人太甚!”
李追風瞬間暴怒,指著雲驚凰的臉就想上前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