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欺負雲京歌,她一拳能打暈一個!
馬車裡。
雲京歌卻拿著那紙張,細細地看。
她眼中有明顯的糾結、深沉。
這句詩定然可以讓雲驚凰從登仙樓下來。
但這是彆人的詩……
倘若被拆穿怎麼辦……
明日就是最後一天了。
還有一夜時間……
雲京歌細細地摩挲著手中的紙張。
元宵佳節。
這是每年最為繁榮的日子。
哪怕經曆過戰亂,哪怕與往年相比頹然不少,但長陵城帝都表麵上還是相對繁榮、昌盛。
街道上四處掛著紅燈樓,南來北往的人道賀著新年,不時還能聽見炮竹聲。
而文昌街,更是從未有過的喧鬨。
今日是今年詩詞大會結束的最後一天。
若是再無人答得出來,雲驚凰就將是今年的第一才女!
那樣的草包怎麼能成為第一才女?
人們全數圍湧在登仙樓下,翹首以盼:
“怎麼還沒有人來對對聯?”
“東秦這麼多文人墨客,都被一個草包紈絝給難倒了麼?”
“非也非也!”
有人忍不住說:“能想出如此詩句的人,怎麼可能是草包?
興許以前我們從未了解過雲二小姐,也興許是以前她不露鋒芒。”
“對,哪個真正的草包能想出這樣的詩句?”
“春回大地終有時,重獲榮光扶搖起!如此詩句足以讓現場各位認她一句詩仙!”
有折服於此詩句的才子們由衷地追捧、崇拜。
李追風和一眾人走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家丁,浩浩蕩蕩。
他忍不住冷哼:“切,一個大字不識的草包廢物,不知道怎麼走了狗屎運,你們竟然說她是詩仙?”
“各位,你們是腦子被豬啃了,還是進屎了?彆侮辱詩詞這個壇子!”
“我呸!你才腦子進屎!”
一些本就和李追風不對付世家公子哥,當場反懟:
“以你李追風的腦子,就算是走狗屎運你都想不出那樣的詩句!”
“上次賭局輸得那麼慘,還有臉出來大放厥詞?”
“還說走狗屎運,讓你護著的那個雲大小姐走狗屎運看看?”
“她到現在都沒出現,就是在做縮頭烏龜?”
“你再說一句給我試試!”
李追風手中的折扇頓時指著他,滿臉怒氣騰騰:
“誰說雲大小姐是縮頭烏龜?她隻是還沒來而已!”
“她天上地下、舉世無雙,一定會想到,絕不可能輸給一個草包!”
跟在他身後的人也說:“現在還有一整天時間,你們急什麼?狗急跳牆?”
“你個屎尿棍,你說誰狗急跳牆呢?”
“雲京歌守不住八年連任的第一才女之位,你們才是跑出來狗急跳牆、丟人現眼!”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這麼吵起來,不可開交。
李追風實在氣不過,立即坐上馬車就趕去丞相府。
他必須要儘快請雲京歌出來!讓那群狗東西心服口服!
到達丞相府門前,李追風收斂起滿身的怒氣。
他是男子,不能入內室,索性直接對門口的護衛說:
“快去告訴雲大小姐,外間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說她想不到詩句,會輸給一個草包!
還說她八年連任的傳奇真的要被一個草包娘們打破,雲驚凰那種粗俗不堪的人,會成為今年的第一才女!”
那護衛不得不前往冬園,將原話傳進去。
雲京歌正在梅園裡散步,試圖尋找那絲靈感。
她本已想得焦躁不安,哪兒想又聽到如此話!
那向來天仙般絕美的麵容間,浮起一抹裂痕。
八年連任……輸給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
她斂了斂眸,吩咐:
“春蘭,梳妝。”
春回大地終有時,重獲榮光扶搖起!
她雲京歌,該扶搖而起了!
春蘭連忙上前,滿眼星星地問:
“小姐,你已想到了麼?”
雲京歌清貴的唇角淺淺一勾:“不過是句有點小難度的詩而已。”
她率先進入屋子,將那張紙放在蠟燭上,點燃。
紙張瞬間燃燒,燃為灰燼,再未留下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