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稷容稷,心裡隻容得下江山社稷!”
不像她,滿腦子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
容稷淺笑,並未說話。
兩個孔明燈放飛,在夜色下越飛越高,在那漆黑的天幕下散發著唯美朦朧的光澤。
雲驚凰望向孔明燈飛遠的方向,閉上眼睛,雙手握著開始許願。
希望上天能看到她的孔明燈,看到她的願望,讓阿懿早點站起來!
容稷的目光落向身旁的她,燈火映照,他向來平淡清冷的眸子,似乎容下了她一抹小小的身影……
直到孔明燈徹底看不見了,雲驚凰才收回視線。
“對了。”
她從身後摸出一個長長的圓筒狀錦盒遞給容稷:
“你教了我許多,還為我說服華英夫人,安排李追風之事。這是謝禮。”
容稷接過錦盒,打開。
裡麵裝著一卷畫。
畫卷上繪著一位老夫子在鬆柏樹下看竹簡,遠處三千弟子跪拜。
這是《贈孔師鬆柏圖》。
在一千多年前,一位孔老先生教書育人德高望重,深得弟子們喜歡。
弟子們便全數集合起來,用心繪製下這幅圖贈與恩師。
若是仔細看,能發現那鬆柏樹是由一個又一個螞蟻大小的名字組成。
《贈孔師鬆柏圖》,代表的是學子的認可,和為師者的德高望重。
雲驚凰覺得對她而言,容稷也擔得起這畫作。
容稷卻收起畫卷:“我所做之事不過舉手之勞,這名畫太過貴重,拿去退了。”
“不貴不貴。”
雲驚凰解釋說:“在今年之前,的確很貴重,據說這幅畫能賣到一萬多兩銀子。
可現在戰事頻繁,柴米油鹽衣食住行等物資上漲,文化類物事反倒連連跌價。”
國家都動蕩不安,誰還有閒情雅致去欣賞這些名畫名作?
“這幅畫是一個破產的世家拿出來賣的,才賣五百兩銀子都無人問津。”
畢竟五百兩銀子,在現在這個局勢下,夠許多人生活幾生。
就算有欣賞者識貨者,也需要機緣來遇到。
雲驚凰曾經從鎮南軍中拿了那麼多錢,也不心疼,認真道:
“你安心收下即可,日後可以更加嚴厲地教我。
我還想著往後跟你學布兵布陣、下圍棋!”
帝懿也喜歡下棋,可她一竅不通。
若是能學會,夜幕時分,可以陪帝懿圍爐煮茶,對坐對弈。
光是想著那一幕,雲驚凰眼中就滿是期冀。
遠處。
蒼伐推著帝懿找來,隔得遠遠的,就看到雲驚凰和容稷站在城樓之上。
兩人有說有笑,雲驚凰還送容稷禮物。
蒼伐眉心瞬間皺起:
“王!這怎麼可以!容世子怎可與王妃站得那般近!還收王妃禮物!”
不明身份之間的男女贈送禮物,是私相授受!
容稷人品不行!
帝懿卻隻是抬眸看了眼,神情一如既往尊貴無波瀾。
“是《贈師圖》,送禮者也是她,勿妄議是非。”
“是……”
蒼伐不得不低下頭,卻還是說:
“可男女授受不親,王妃和容世子……”
再怎麼也不該那般親密,那是王的王妃!
帝懿:“無礙,年底本就會和離。”
這是她的自由、權利。
他還薄唇翕起:“若她真與容稷在一起,眼光倒是不錯。”
蒼伐都快哭了。
王妃和彆的男人在一起,王還誇讚王妃眼光不錯?
王能不能長長心……能不能吃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