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翻閱蒼伐遞來的折子,神色倒是如常。
這件事,似乎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蒼伐看自家爺也默認了,更是憤怒,激動!
趙如蕙母女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把一個正牌嫡女禍害得那般淒慘!
傅瑜君……乃至傅瑜君生下的另外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慘……
王妃更是頂著庶女頭銜,被罵這麼多年!
蒼伐忍不住問:“王,要不要立即告訴王妃?”
帝懿放下折子,眸色深沉、深邃。
“她已知曉。”
“王妃知曉?不可能吧?”
蒼伐眉心緊皺,王妃那麼一個沒心沒肺、柔柔弱弱的女子,成天在鎮南軍裡種菜插秧,怎麼可能知道?
帝懿收了折子看他一眼。
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愚者。
蒼伐被看得心頭一驚,明顯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他趕緊去想所有的細枝末節。
想著想著,他忽然恍然大悟!
“對了!王妃自從嫁入贏宮後,一張紙條就將趙如蕙引來!
而且她還故意打砸趙如蕙,索要天價財產!”
“出贏宮後,往常王妃不針對雲京歌,可後來開始步步針對。”
“就連前段時間聽聞傅九公子深陷命案,她還連夜冒雨策馬出去!”
樁樁件件,看起來尋常,如今想來全不尋常!
蒼伐瞬間驚歎、欽佩,又心疼:
“王妃好強大,得知這種重大的事,竟然不吵不鬨,什麼也沒做,一個人忍著,瞞這麼久……”
“她興許是太柔弱了吧……知道就算說出來也沒人信她,一個人孤獨可憐……無計可施……索性不說……”
“王妃好慘……好可憐……”
帝懿看他一眼,未置可否。
隻吩咐:“她自有安排,彆擾她計劃。”
他尊重每個人的決定,也尊重雲驚凰自身的想法。
若想言,她自然會親口告訴他。
若不言,他暗中護她、助她即可。
蒼伐卻心想,王妃能有什麼計劃,恐怕就是夜裡哭唧唧吧……
可王的決定,他不能乾涉,也猜不透王為什麼不管。
他隻能說:“對了!王!
傅家那九個蠢貨還不知情!傅雲燃天天往贏宮送萬字血書,還試圖在兵器上也鑄造勸誡書送來!
傅大公子將王妃罪行書籍廣發於市,讓王妃聲名狼藉。
傅盛臨就更恐怖,還在所有商鋪門前立下牌子,寫著王妃與狗不得入內!”
竟然敢將王妃與狗相提並論!這何其過分!
三個大男人合夥欺負一個柔弱的小女孩!
帝懿黑眸一深,眼前又浮現起雲驚凰那夜窩在他懷裡痛哭的模樣。
“輔國公府的所有人看到我,更像是看到瘟神……”
“沒有任何人心疼我……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活該……”
“為什麼所有人都欺負我……厭惡我……”
殘陽下,他高大的身形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孤會處理。”
當夜。
一道黑色的身影立於漆黑的夜色。
他大手一揮,所到之處,所有牌子全數化為粉末。
所有書籍,也儘數銷聲匿跡。
一切、就像從未存在。
這件事震驚京城!
“好端端的木牌子怎麼會化為灰了!”
“我用的還是石頭牌子,怎麼可能化成灰!”
“這是誰用了高深的內力嗎?可誰有如此高深的內力?”
唯一一個有如此內力的人,是曾經的戰帝。
其大手一揮,足以讓宮殿傾塌。
但如今……戰帝已淪為殘王,雙腿癱瘓,身上骨骼窟窿,想站起來也難。
這是京中的第一謎題。
傅盛臨不信邪,還讓人繼續掛牌子!
木牌石頭牌皆化成灰,那就換成金牌子!挨家挨戶贈送!
他妹妹京歌那般痛苦,死去活來,雲驚凰一介庶女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