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那麼多銀子去買首飾,京中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養得起她?
傅盛臨道:“歌兒,那刻字石頭之事,我與你幾個哥哥皆去商談過了。
但對方掌櫃從始至終不曾露麵,神秘莫測,你去了也無用。
若進不去碧霄閣大門,豈不是當眾讓人笑話?”
“三哥哥,沒事的……”雲京歌還想再說。
傅盛臨卻又道:“況且百萬兩黃金買首飾這種事,京中哪怕是公主也不敢如此闊綽。
若你做了這等事,會太過出風頭,為你自身惹來禍患。”
雲京歌眼皮一跳。
以前的三哥哥從來沒有這麼囉嗦,現在竟然如此一堆廢話!
他有那麼多黃金,卻不肯隨意給她一點嗎!
傅盛臨還接著說:“若你日後做當家主母,不知理財,不知數額意味著什麼,極易惹得家門虧空。”
雲京歌臉頰開始火辣辣地燙。
她隻要百萬兩黃金,哥哥卻將她說得如此不堪!如此訓斥她!
“對了……歌兒,你今日來得正好,三哥也有件要與你談。”
傅盛臨忽然話鋒一轉,又道:
“你今年已19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我近日為你了解了下京中的男子,你覺得侯華之如何?”
侯華之,禮部侍郎侯興誌之子。
其在禮部任職,才能已有隱隱超越侯興誌之像,未來做禮部侍郎,是遲早的事。
興許禮部尚書之職,也未嘗不可。
最重要的是、侯華之從小在禮部長大,深知各種禮節、品德,被京中人喻為“錦德公子”。
這樣的人若娶了雲京歌,必當一輩子將其捧在掌心,寵若至寶,絕不會胡作妄為。
雲京歌心底卻是狠狠一跳。
三哥開始為她說親了?選的人竟然還是侯華之?
那個一看就迂腐古板的、區區侍郎之子!
她如此高貴的身份,豈是一個侍郎之子可以攀附的?
雲京歌壓抑著心中怒意,皺眉道:
“三哥,你知曉的,我並無嫁人的打算……”
“歌兒,外公、大哥、九弟等人為你考慮的事什麼,我清楚。
你是生來高貴,整個輔國公府也曾有心讓你嫁入宮廷。
隻是朝中局勢未定,不敢押錯,才讓你蹉跎至今。”
傅盛臨說著,心中帶著些疼惜:
“你實話告訴三哥,你是那等想攀龍附鳳、嫁入宮中之人嗎?
你真喜歡那紙醉金迷、又勾心鬥角的皇宮?”
雲京歌心頭一顫。
那皇宮不是紙醉金迷、勾心鬥角,是無上的權利、地位!
可她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抿著唇,一臉為難。
傅盛臨隻以為她也是痛苦、不願,微微鬆了口氣。
“三哥就知道你不是這等人。
況且即便你真想,出了昨日那種事,宮中的哪位皇子還會娶你?
你那傷……”
傅盛臨不願多說。
雲京歌心臟卻狠狠一窒。
是啊,那些傷狼狽醜陋,猙獰無比,單是她自己看了都害怕。
那些養尊處優的皇子,又怎會……
也因為這,她才必須得醫治好她的皮膚,光鮮亮麗地重回所有人的視野!
傅盛臨卻道:“京中其他男子想在品德之上勝過侯華之之人,少之又少。
三哥已約了後日,與其在醉仙樓見上一麵。
順便與爺爺、大哥等人商議下此事。”
“三哥,我……”雲京歌很想反對。
傅盛臨卻已起身,揉了揉她的頭:
“此事就這麼定,你回府等我消息。”
說完,他出去忙彆的事情。
雲京歌整個人愣在原地,心中拉響警鈴。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傅盛臨當真說動了外公一家,真為她將如此大事定下來,那可了得!
夏蟬也急得哭:“小姐如此高貴,怎能那般下嫁!”
她也覺得雲京歌該嫁入宮中,她還等著一起榮華富貴呢!
她急得團團轉,“可在所有人看來,小姐皮膚毀了,他們一定也會覺得小姐嫁不了宮中,侯公子是最好的選擇……”
一旦定下來,就無可更改了!
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