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稷垂眸看一眼。
是十三公主的腰牌。
有那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甚至可以去找帝漁尋求幫助。
皇宮那等森嚴之地,無召,外人萬萬進去不得。
容稷擰眉:“公主,救你是臣分內之事,不必客氣。
這腰牌太過貴重,還請公主收好。”
“我……容世子……你……你是不是嫌棄漁兒……”
帝漁總算鼓起勇氣抬起頭,緊張又臉色緋紅地凝視他。
“你是不是知曉了漁兒的身份……漁兒的母妃隻是一個漁家女……”
“自然不是。”
容稷想解釋,可看著帝漁那顫顫巍巍的目光,裡麵儘是忐忑、緊張、自卑。
他知言語太單薄,隻會傷人。
不得不伸手接過令牌,行了個禮,“臣多謝公主。”
帝漁這才放鬆一些,但臉色更為緋紅。
“那……容……容世子……你好好養傷……若有什麼需要,隨時來公主府尋我………”
說完,她轉身快速跑走,不敢回頭再看容稷半眼。
容稷也沒再看她,隻是將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上。
這是足以隨時入宮的令牌……
而帝漁離開很遠後,坐上馬車時,她臉上的嬌羞和忐忑全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
桂嬤嬤問:“公主,你確定容世子以後會來找你嗎?”
“會的,隻是遲早而已。”
帝漁眸色一片幽冷。
今日她看出來了,以容稷的武功,不至於受那一刀。
但他受了,說明是利用她想得到父皇的嘉獎。
也就是說明,鎮南軍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而是有所圖謀!
既然彆有所圖,往後……
桂嬤嬤滿臉擔憂:“可與鎮南軍這樣的勢力聯絡,實在太冒險了……”
帝漁看向她:“桂嬤嬤,那你說我還能指望誰?
若不利用好這天賜的機會,到底如何為母妃報仇?”
人人都說母親嫁入皇宮,受儘寵愛,是一個漁家女飛黃騰達,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沒有人知曉,母妃在外麵時,就有了心愛的男人。
那男人與母妃約定好白頭偕老,卻死於非命!
母妃來到宮中以後,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這些年來,她待在宮中,看似被父皇寵愛,可父皇隻是因為沒有得到母親的心,隻因她與母親長得極其相似,他才給她無數寵愛。
可她清楚感覺到,尤其是長大以後,父皇看她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女兒……
她在宮中蟄伏著,裝柔弱裝可憐,一個人艱難前行,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母親報仇!能離開那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肮臟皇宮!
容稷利用她,那她自然也可利用容稷,甚至利用鎮南軍!
她不管鎮南軍的目的是什麼,隻要他們的敵人相同,就可借力打力!
帝漁斂眸收起所有思緒,歎了口氣。
“那狼屍還真是霸氣,可惜……”
還沒摸夠,容稷就進來了。
*
龍寢宮內。
雲驚凰推著帝懿回來後,徑直前往浴池。
“阿懿,你真的在等著我沐浴嘛!今晚咱們可以一起……”
“你對容世子,當真有好感?”
帝懿低沉尊貴的聲音忽然揚出。
雲驚凰眉頭一蹙,邁步走到帝懿跟前,連忙解釋:
“沒有啊,我與容世子就是朋友,並且是合作關係。
他指點了我許多,幫忙籌謀許多事。
但我可以保證,我隻把他當做最純正的師父、朋友!”
解釋完,她又蹲在帝懿跟前,一臉驚詫地凝視他:
“阿懿,你……你怎麼會這麼問?該不會是……是吃醋了叭!”
她的阿懿,竟然會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