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魁金說:“我們也是剛得到的線報,據說是畏罪自殺,還留下了什麼書信。
其中細節不太清楚,明妃屍體已被抬去殯宮。”
雲驚凰敏銳地抓住細節。
畏罪自殺……
她大概明白,對程魁金道:
“你先回去,讓容世子停止之前的計劃,我等會兒就過去。”
“好。”
程魁金應下,看她身上還披著鬥篷,想多問幾句。
但他想起過來時容世子的吩咐:稟告事後不可久留,注意禮節。
他隻能告辭離開,很快消失在地道之中。
雲驚凰回到溫泉殿,帝懿已恢複一絲不苟的莊重。
她也沒了心思,對他道:
“阿懿,我出去一趟噠。
鎮南軍有事找我們商量,我去跟他們學習學習計策謀略。
不然留在這裡,恐怕隻會想入非非~”
帝懿“嗯”了聲。
他向來不掌控她的自由。
而她在鎮南軍心中的地位,恐怕不是她說得那般輕。
帝懿也並不深究。
在雲驚凰離開很久後,夜幕降臨。
鄭嬤嬤還在遠處悄悄看著,雙目微喜。
宮門未開,這事兒怕是成了!
接下來,萬事定然會更如意些~
隻有蒼伐發現雲驚凰從地道去了鎮南軍營,他才從後窗飛身前來。
進來時,他下意識偷偷看了眼床。
床上整齊,乾乾淨淨。
好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還是主子和王妃並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其他地方?
他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多看,徑直走向偏殿。
另一邊偏殿中,帝懿正坐在一長桌前。
桌上鋪著一張地圖。
那不是東秦國的版圖,而是四海八荒之地圖。
隻是上麵還有所殘缺,未完全填滿。
蒼伐低聲道:“王,沈神醫與隨行玄甲軍一直在前行,應當今年年底便會將這天下版圖完善。
隻是宮中動蕩不安,幾個皇子明爭暗鬥,鬨出人命,長此以往,恐怕……”
他又問:“是否行動?”
如今他們的勢力已恢複得差不多。
想拿下東秦皇宮,輕而易舉。
帝懿眸色微沉,目光落向旁邊的一盞燈。
巨大夜明珠雕刻,形狀如立式蓮花,光線晶瑩而柔和。
這是玉蓮長明燈。
那夜雲驚凰送他,說:“望長明燈一直伴阿懿身邊,永遠給阿懿帶來光明!”
她臉上的笑總是甜甜的,眼睛裡似有星辰。
帝懿收回目光,大手把玩著版圖上的一個地標。
“方策備好了?”
“當然。”
蒼伐說:“直入宮中,擒賊先擒王,掌控皇城,絕不傷百姓分毫!
文皇包庇太子樁樁齷齪,還任由皇子相殘,致死明妃,也出師有名,朝中百官九成會歸順。”
最後一成……
可能是馮鶴,以及傅家眾人,還有一些老國公,包括監政閣之人。
他們不會認可這種“謀朝篡位”之舉,但凡有一絲疑點,他們皆會追根究底,還會愚昧支持正統。
史官、文官,有時會迂腐的可怕,到時會避免不了流一些血……
帝懿放下那小地標,漫不經心:“不急。”
東秦朝堂,多人想爭奪的那個皇位,他並不在意。
帝懿問:“西洲情勢如何?”
“目前已調查到西洲所用之五成武器,已命人在全力研究。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