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世她那麼對他,他還那麼護她、寵她、非她不可……
可這一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什麼在發生改變……
雲驚凰心裡琢磨,但也知道帝懿下這決定,已無可撼動。
她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唔”了聲。
如同隻小貓般窩在他懷裡,什麼也不再說。
帝懿垂眸看了眼懷裡的她,眸色微微一暗。
但也隻是片刻,大手拉動錦被,為她將被褥蓋得更好。
翌日一早。
醒來時,寢宮依舊無人。
雲驚凰走出去,有些無精打采。
鄭嬤嬤卻第一時間迎上來,壓低聲音地問:
“王妃,如何了?可是成了?”
提起這,雲驚凰更像是焉了氣的皮球。
“沒有。”
“沒有?”鄭嬤嬤聲音都在拔高。
昨日他們在馬上、輪椅上那般磨來蹭去,是個男人都招架不住吧?
戰王連這都能忍?
不對啊……
“你們不是在寢宮待了那麼久,從昨日下午待到現在……”
雲驚凰更是歎息,“嬤嬤你說,那戰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我也以為昨日成了,明明都那般親密。
可關鍵時刻他竟然止住了!”
雲驚凰有猜測,恐怕即便程魁金沒有在那個時候找來,真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帝懿肯定也會清醒過來拒絕她。
她滿心疑惑:“你說怎麼有男人能在那種時候拒絕呢?
而且還說什麼……人生大事不可兒戲?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好像也不是怎麼厭惡我,還抱著我睡了一晚……”
這一次,連鄭嬤嬤也皺緊了眉頭。
人生大事不可兒戲?
她沉沉斟酌一番,才隱約有了些頭緒:
“興許,可能……”
“可能什麼?”
雲驚凰連忙來了興趣,拉著她的手臂搖晃:“鄭嬤嬤,你快展開說說!”
鄭嬤嬤到底是老謀深算,目光精明:
“戰王生來本就與眾皇室不同。
他是太宗皇帝老來得子,太宗皇帝對其倍加疼愛。
單是文太傅、武太傅,都是挑選最好之人教導,連那時的儲君太子都不可比。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其自幼就在書中成長,飽覽世間一切書籍。”
雲驚凰聽得雲裡霧裡:“這和那種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鄭嬤嬤看她一眼,她都說得這麼明顯了,這草包還不懂?
鄭嬤嬤隻得道:
“戰王的文太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周朝時大世家嫡傳血脈,你外公輔國公也曾是其學子。
其推崇《周禮》,一夫一妻製。
戰王可能受其文太傅影響,一生隻打算擇一人相愛、終老。
你說若是如此,他會輕易就要了你麼?與你這樣的女子相守一生嗎?”
雲驚凰聽得眉心皺起。
昨晚她也是這個推測。
難道帝懿隻是單純沒認定她?還不夠愛她?並不打算和她共度一生?
但這……
雲驚凰又問鄭嬤嬤:“還有沒有彆的可能?”
鄭嬤嬤又道:“當然。
二來,若他受文太傅影響,自然會認為娶妻當明媒正娶。
而你隻是隨意被抬入贏宮的女子,連禮製也未周全。
在如此草率之下,他也不會碰你。”
雲驚凰想到這,眸色更是一亮。
對喔!
前世帝懿恢複身體後,一直留她在贏宮百般照顧,處處關切。
但他從沒有真正碰她。
他總說:“凰兒,你為吾妻,孤自當隆重待之。”
直到一年後,他成為東秦帝王,在登基大典那日,還補辦了與她的婚禮。
直到那一夜,帝懿才真正……
雲驚凰以前不在意任何禮製,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現在看來,第1+第2的因素,都有!
可這……
這問題就大了。
前世這個時候,帝懿已差不多登基了。
但現在……他連雙腿都未恢複,如何與她完善禮製?
即便完善,也是坐在輪椅上與她拜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