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為她布好糕點,抬眸看她:
“及笄了,該學會自立。”
“可我們是夫妻嘛,你沒瞧見好多夫妻在一起後,夫君都照顧著自己的妻子。”
“就如我外祖父輔國公,當年還給我外祖母梳發、做飯、乃至洗腳。”
“據說城東的趙家公子,還天天為妻子雕刻木偶人。”
“城北的李老板每日還給其妻子喂飯,食用前定要將湯水放嘴邊吹吹,就怕燙著她呢。”
雲驚凰說得煞有介事,眼巴巴地凝視帝懿:
“阿懿,至少我們現在是夫妻,你作為夫君,當真要對我如此不上心……如此冷漠無情麼……”
她的聲音裡染上幾分委屈、可憐。
帝懿聽她說“夫妻”,耳邊又回蕩起昨夜她說過的話。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
昨夜告知她事情時,她不巧睡著。
如今想再開口,偏偏不遠處的岸邊,鄭嬤嬤已經趕來。
暗處,還有無數黑衣人蟄伏。
昨夜宮中巨變,帝高祁懷疑是帝懿所為,已加派人手監視。
她這般無辜且柔弱的女子,還是不卷入其中為好。
帝懿斂眸間,神色微沉:
“有些事不便告知,但這一年內,你的確為吾妻。
日後有何要求,儘可提。”
雲驚凰眸色頓時一亮。
阿懿這口吻,是隱瞞了她什麼事?因為不便告知,所以願意彌補她、對她好一些?
她眼中閃爍著星星般地凝視帝懿:
“真的嗎?無論什麼要求都可以?”
那她豈不是可以……
帝懿迎上她直白的目光,提醒:“除了那事。”
“那事?什麼事?”
雲驚凰故作不懂,一臉懵地凝視他。
帝懿長眉微皺。
尊貴如他,一向不將那等事掛與嘴邊。
雲驚凰卻不放過他,還一臉無辜地凝視著他:
“阿懿,你要講明白呀。
不然你自己說好的有何要求儘可提,我自然想提什麼就提什麼。
你不說清楚不設限,日後你做不到,我就當你是言而無信、食言而肥、說話不算數、言而無信、信口開河、背信棄義、言行不一……”
“行了。”
帝懿向來一言九鼎,從未有人如此議他。
他打斷她的話,強調:“除了行房之事。”
說最後幾個字時,他嗓音明顯有些生硬,聲線還比以往低。
雲驚凰看到、他一向冷白的耳部輪廓,微微有些泛紅。
尊貴冷漠的他,竟然也有如此一麵!
那抹紅更招惹得她心癢癢的……
雲驚凰皺了皺眉,往他跟前湊:
“啊?阿懿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帝懿:……
目光落向她,直直凝著。
雲驚凰鼓著勇氣:“你再說一次,一次就好~”
她還就那麼眼巴巴地凝視帝懿。
帝懿在她的直視之下,臉色越發沉,耳根也越發紅。
想讓他再說出那句話,怕是等同於讓魚離水,強人所難~
“好了~不逗阿懿啦,和阿懿開玩笑的。”
雲驚凰不舍得再強迫他,起身走過去,就在他旁邊坐下:
“其實我沒有什麼要求呀,就希望阿懿能對我好一點~
如今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更喜歡的人了,就喜歡阿懿。
我要阿懿能浪漫一點,與我做一切夫妻之間尋常的事。
就如喂我吃點心~”
說話間,她端起一小碟點心放在帝懿手中,人也就坐在嘴邊,甜甜的微張開紅唇。
那軟軟的姿態,就像是一隻小貓蹲在主人身邊……
帝懿目光落向碟子,又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