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在外麵安置流民的帝長淵也被召回來。
幾個皇子都到了,站在最前方。
一眼望過去,就帝長淵與帝台隱最為出色。
雲驚凰知曉,今日是立儲之大事。
昨日經過他們一係列的辛苦籌謀,容稷昨夜還去求見了帝漁,讓帝漁去見皇帝。
帝漁親眼看到皇帝寫下詔書,立儲君為帝台隱。
無論雲震嶸他們在背後搞什麼事,這一局、應當是穩了!
可——
帝高祁高坐台上,“諸愛卿無事啟奏,那朕便宣布一件事。”
伴隨著他的眼神,德公公拿出一道聖旨宣:
“聖上詔書曰: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
太子之位懸而未決,致朝中動蕩不安。
朕感懷蒼生,心佑朝堂。特立十一皇子帝長淵、為太子儲君。
即日起,遷入東宮!”
滿朝下跪的文武百官,皆是疑惑皺眉。
雲驚凰和傅家人、鎮南王、容稷、帝台隱等人,臉色更是巨變。
帝長淵?
帝高祁竟然要立帝長淵為太子?
怎麼可能?
昨夜明明帝漁說、親眼看到帝高祁寫下詔書!
昨夜他們那麼多人都在背後推波助瀾、殫精竭慮的籌謀……
他們不知——
昨夜半夜,流民安置營中。
帝長淵還在看著雲初鷺送來那些布匹出神。
雲初鷺送來布匹時,忽然遇到很多流民哄搶,險些令她被傷。
他走過去相救,穩穩扶住了險些摔倒在地的雲初鷺。
雲初鷺的衣裳也被流民們扯得一片混亂,他不得不脫下身上之外裳披在她身上。
雲初鷺看他的眼神……
嗬,不過又是個愚蠢、容易被掌控之蠢貨。
與那人比起來,毫無可比之處。
“殿下……”
林雋忽然走進來,“急報,九殿下那邊在修長生殿,令文帝頗為感動!文帝已決定立其為儲君!”
帝長淵眸色頓變,太陽穴都狠狠跳了跳。
踏月……踏月又在背後安排如此大事!竟避開了他所有的眼目!
若不是有林雋在,恐怕這消息完全傳不出來。
而即便現在知曉,已是深夜,他又能怎麼做?
一切……已來不及了……
踏月啊踏月,好一招釜底抽薪!
林雋又擔憂道:“還有一報,西洲帝國發箭信,要東秦安排一皇子入西洲為質……”
帝長淵眸色更是顫了顫。
送去西洲……為質子?
那將終生背井離鄉,再也回不得故土,一輩子在他國受人欺淩。
被送去之人,等同於被拋棄的棄子。
帝高祁……乃至全朝堂,一定會選擇他……
畢竟其餘皇子之母家多有在朝中擔任要職,送他們去,極易引起朝堂動亂。
隻有他,無依無靠,一無所有。
帝長淵心中升起無儘之悲涼,大手緩緩緊握成了拳頭。
不,他的命,從來由不得任何人安排!
既然所有人想置他於死地,他偏偏要好好的活著!
帝長淵看著那信件,薄唇竟緩緩勾起一抹深邃。
“不必擔憂,這是天助我帝長淵!”
踏月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帝長淵未必不可!
與她博弈,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