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你當公主般供著,你怎麼能在背後做背刺她之事?”
雲驚凰給了他們圖紙後,雖然他們持懷疑態度,但至少知曉不能幫扶帝長淵。
既然他們是一家人,就應當同仇敵愾!
可雲初鷺倒好!
雲初鷺被他嚇得直低頭:“對不起……對不起……”
她也不想這樣。
回京後她隻想儘量一家人和和美美。
可是雲驚凰先騙她……
而且回京來這麼多日,宋燕時未來看過她一次。
說宋燕時愛她入骨,她怎麼能信……
宋燕時,生下來就是天上皎皎的明月啊。
哪怕如今父親獲罪,但他年少有為,人中翹楚,剿匪、賑江南。
放眼朝堂,武將中沒有比宋燕時更傑出之人。
他的前途,依舊不可限量。
宴會時,還有那麼多名門閨秀都想接近宋燕時。
她呢……她和那些高門貴女比起來,她就宛若塵埃……
而帝長淵不同。
帝長淵與她一樣,生來就不受寵,身份是他的詬病。
至今沒有任何女子主動接近他,沒有任何人願意嫁給他。
昨日去送布匹時,那些人一哄而搶,個個想搶喜歡的花色。
有些流氓甚至混跡其中,扯爛她的衣服,險些將她推倒在地。
在那狼狽之時,是帝長淵穩穩扶住她,也是帝長淵為她披上外衫。
宋燕時護送她回京途中,即便月色涼時,他也特地走回馬車上百米,給她拿來馬車裡她自己的衣物。
他從不肯把他自己的衣衫給她。
甚至除了水中救她那次,他總是和她保持好幾米的距離。
他是嫌棄她的吧……
嫌棄她的出生,嫌棄她是個野種。
甚至覺得靠近她,就會臟了他。
昨日帝長淵還絲毫不嫌棄,帶她柳樹下安置,親自給她處理傷口擦傷。
他對她說:“雲姑娘,你我無人關切,無人心疼,更要照顧好自己。”
那聲音溫柔,看她的眼神也滿是關切。
不像宋燕時。
宋燕時不會多看她半眼,每每目光相撞時,他總是會很快移開。
他看她的目光,甚至也是平和的、君子的。
似乎他永遠是個沉穩的長輩,沒有情愛。
傅雲燃還在罵,甚至抓住雲初鷺的手臂就往外扯:
“你跟我去凰兒跟前,向凰兒道歉!”
凰兒最不希望雲初鷺嫁給帝長淵,現在指不定多難過!
雲初鷺卻第一次難得地站穩身體,忐忑又畏懼、又害怕、又鼓起勇氣地看向傅雲燃:
“六……六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可世間萬事皆可勉強……唯獨……唯獨感情……
我……我是真心喜歡長淵殿下……我想與長淵殿下相互扶持、白頭相守。”
她還眼淚直流地凝視著傅雲燃:
“六哥哥……若是……若是逼迫你娶你不愛之人……你會願意麼……”
傅雲燃身體狠狠一怔。
最終,隻能甩開雲初鷺的手,大步離開。
雲初鷺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還被嚇得瑟瑟發抖。
她又想起之前被老祖母欺負的日子。
老祖母也是這麼凶,不,比六哥哥還凶……
後窗外。
宋燕時霧藍的身影僵立,耳邊不斷回蕩雲初鷺的話。
“沒有任何人逼我……是我自願……”
“我是真心喜歡長淵殿下……我想與長淵殿下相互扶持、白頭相守。”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紮入胸膛、刺入心臟。
宋燕時一向波瀾不驚的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情緒翻湧。
看到雲初鷺跌倒在地,他還下意識想去扶她。
可她將是太子妃。
而他隻是臣子。
幾米的距離,卻像是隔著一道永不可跨越的天塹。
紅霜和春蘭很快進來了。
他看到她們將她扶起,給她整理衣裳,檢查有無受傷。
宋燕時才腳尖輕點,飛身離開後院,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離開丞相府後,落在遠處後山的一棵樹下,卻見那裡立著一個黑色錦衣的女子。
冷靜,沉著。
是驚鴻神督?
她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