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其執掌西燕國後,至今快二十年還未曾立後。
有娶幾個妃妾入宮,但隻是做擺設給人看,不曾寵幸過那些人半次。
明明這樣的人一看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可母親卻偏偏選擇了雲震嶸……
此刻雲震嶸還跟在那人身旁帶路,各種噓寒問暖。
那般友好姿態,反倒讓陸盛雍心生愧疚。
在一無人宮道,陸盛雍停下腳步。
“雲丞相,你大可不必待朕如此友善,即便是聖人也有七情六欲……”
“雍帝,先不論兩國邦交禮儀,即便你如今不是雍帝,我依舊將你當做摯友!當做最尊敬的夫子先生!”
雲震嶸絲毫不介意,還友善地說:
“當初我也曾跟著先生學習兩年,深受先生教誨,至今難忘。
且雍帝如此優秀,雍帝才是最配得上瑜君之人。
雍帝不爭,震嶸每每想起皆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說話間,他聲音也有幾分沙啞。
“震嶸……”
陸盛雍一向威嚴的眸中,是愧疚、自責。
他作為先生、夫子,卻睡了自己學生的妻子……
雲震嶸笑道:“雍帝,什麼也不必多談。
禮部已算出吉日,兩日後下聘至雲家。
下聘後三日,初鷺與太子殿下完婚。”
他拿出一封請帖遞給雍帝:
“若雍帝不嫌棄,還望雍帝一定要到雲家一坐!”
雲震嶸情真意切,將雍帝安排極好。
辦完公事,他還趕回丞相府,激動地去找傅瑜君:
“君兒,你可知是誰來了?
雍帝!曾經教過我們的先生!”
他拉起傅瑜君的手,“如今他正住行宮,我帶你去見見!”
“震嶸……”
傅瑜君連忙拉住他,“我還是不去了……”
那年發生那樣的事,他們默契地再不往來。
雲震嶸卻站在她跟前,凝視著她:
“瑜君,那件事我真不介意。
當年若不是先生回西燕國,與你在一起之人,定然便是先生。
你與先生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裡,因此我十分慶幸,最後是我陪在你身邊。”
他還為傅瑜君整理發絲:“但這麼多年不見,你心中的折磨我清楚,你比任何人都想見他。
過幾日他便會離開,恐怕你們又是此生不複相見。
所以,我帶你去見他一麵,哪怕我在旁邊,你們說說話也好。”
他眼中滿是心疼:“瑜君,我真不舍得你心中受儘折磨。
見一麵沒事的,哪怕你要我們二人共侍你一妻我也願……”
“胡說什麼。”
傅瑜君打斷他的話,筆直而立:
“我不會去見他。”
曾經她是京中第一才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潔身自好,是她作為女子最應該有的風骨。
“你出去吧,我要繪圖了。”
傅瑜君拿起毛筆,又在繪製一幅巨大的卷軸。
那是一幅春景遊園圖。
花卉栩栩如生,裡麵的人個個活靈活現,仿若要從畫中走出來。
是傅家加上丞相府一家的合家圖。
雲震嶸看得眼眶發熱。
即便沉睡這麼多年,傅瑜君的畫技至今依舊也沒人能比擬得上。
單是這樣一幅畫作流傳到江湖之上,至少也將拍賣千金。
曾經她沒昏迷時,便有“天下第一畫境仙子”之稱。
因其繪畫之圖,總能讓人身臨其境。
若是沒有昏睡……
傅瑜君終究是將雲震嶸趕了出去。
看著雲震嶸的背影,她眼中更是欣慰。
其實留在雲震嶸身邊,挺好的。
如此在意她之人,怎麼會是傷害她之人呢?
隻要他不背叛她,她會永遠留在雲家。
但若是真如凰兒所說……
那她傅瑜君、絕不寬容!
傅家,無一個軟骨之人!
而雲震嶸離開後,心裡正洋洋得意。
蠢貨!
不過就是幾句話而已,便能將其玩弄得團團轉。
天下女人,皆是如此愚蠢!
可!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跑進來說:
“丞相!不好了!出事了!”
“外麵忽然有傳聞,說黑市有人售賣一款名為情花綻之藥物,可讓男女相處,不經意產生情愫,情難自禁!
並且無色無味,無人能查出!神醫禦醫也不行!”
“售賣者甚至還大言不慚,說……說當今丞相當年都找他買過藥!”
雲震嶸身軀頓時狠狠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