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瀠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半晌後,輕輕嗯了一聲。
隻見她拿過一旁的乾帕子,細細的替陳硯青擦著頭發。
顧瀠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所以便什麼都沒有說。而顯然,陳硯青的耐心也如上一世一樣好,等頭發擦的差不多之後,他便往床榻那邊去了。
見狀,早就候著的婆子們急急抬了新的熱水進來,倚春則如往日一般,親自侍奉自家姑娘沐浴。
水汽彌漫中,倚春好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可礙著世子爺就在外麵,倚春便覺有些尷尬,又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所以隻小心翼翼的侍奉顧瀠沐浴,之後又幫著顧瀠穿了寢衣,便十分識趣的退下了。
待顧瀠出來時,屋裡便隻剩下了她和陳硯青兩人。
燭光下,顧瀠瞧著陳硯青靠在大紅色金絲迎枕上,似乎睡著了一般。
可到底做過一世的夫妻,顧瀠如何能瞧不出,陳硯青其實不過是在閉目養神。
或許他也和自己一樣,並不知道如何應對兩人的獨處吧。
可若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的獨處,他又為何要留宿呢?
想不明白這些事情,顧瀠索性也不為難自己,輕聲對著陳硯青道:“世子爺,要留燈嗎?”
上一世,陳硯青有留燈的習慣。顧瀠這樣問,隻是覺著若是熄了燈,可能她和陳硯青,都會自在一些。
畢竟黑暗中,不會看到對方的神色,也無需和對方對視,黑暗會掩蓋所有的尷尬和無措。
陳硯青似是沒料到顧瀠會主動打破平靜,隻見他緩緩睜開眼睛,朝顧瀠看來。
隻見顧瀠著一身淺紫色寢衣,映襯的她愈發膚如凝脂。烏黑如緞子一般的頭發,隻插、了一支白玉簪子,和白日裡見著的她相比,人還是那個人,可此刻卻平添了幾分動人。
陳硯青隻覺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穩,半晌才開口道:“熄了吧。”
顧瀠到底有上一世的記憶,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吹滅了燈之後,便往床榻去了。
因著陳硯青方才就睡在了外頭,所以顧瀠若要上去,便得越過他。可黑暗中,顧瀠多少覺著有些不便,何況她無意碰到陳硯青,所以便有幾分緊張。
卻在這時,顧瀠隻覺天旋地轉,整個人竟是被陳硯青給摟、腰壓在了身、下。
顧瀠下意識想要掙紮,可最終她還是慢慢垂下了胳膊。
看她沒有掙紮,陳硯青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