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燭光下，顧瀠隻感覺自己的心噗通跳了起來。要知道上一世，陳硯青從未這樣看過自己的。
難道是因著他聽說了後花園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太魯莽，所以生氣了嗎？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顧瀠沒等他開口，直接便道：“世子爺莫非覺著我今個兒僭越了，讓長房和二房越發生了嫌隙？”
顧瀠的語氣稱不上溫和，甚至是有幾分難以壓抑的惱意，可讓她意外的是，陳硯青卻沒有動怒，反而是幾步上前，摟了她在懷裡。
顧瀠的身子猛地就僵住了。不管是上一世和這一世，她都未和陳硯青有過這樣的親近。
哪怕兩人已經做過世間最親密的事情了，可除了夫妻義務之外，平日裡兩人都是相敬如賓，冷靜自持的。
所以，陡然麵對這樣的親近，顧瀠便有些措手不及。
“我怎麼會怪你呢？這世間之人多是怕事之人，可你卻這麼善良，就長房和二房這麼些年的嫌隙，換作任何其他的貴女，隻怕躲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替大嫂還有憐姐兒出頭。”
“而且你知道嗎？祖父在世時，曾和我說過，若是可以讓我多看顧長房一些。就國公府這些爛事，祖父心裡門清。可他沒有求祖母，卻特意叫了我去，可見是格外看重我這個嫡孫的，所以便想讓我給他承諾，如此也能安了他的心。”
說到這，陳硯青暗暗歎息一聲，有些自責道：“可我愧對祖父。這些年，國公府這筆爛賬，我也懶得去理會。即便知曉大伯母和母親的明爭暗鬥，也全當看不見。因為在我看來，這一切都是無解的。”
“可今日，你這樣挺身而出，尤其救了憐姐兒，我想祖父若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切，該是欣慰的吧。”
上一世，顧瀠從不知道陳硯青心裡藏了這件事情。
所以，聞著他這些話，顧瀠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半晌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道：“祖父真的和你說過那樣的話？可你那時候才多小啊。何況長房和二房這些年的糾紛，豈是你能夠改變的。說句不合適的話，祖父多少有些難為人呢。”
顧瀠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有些寬慰起陳硯青來了。
陳硯青哪裡能聽不出她言語間的意思，隻低聲笑了出來。
顧瀠不覺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忙推開他，轉開話題道：“今個兒宮裡來傳話了，說是讓我和世子爺明個兒往宮裡去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