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未名火比‘頂峰重現’卡狀態下要弱許多,但好在沒有限製。
原身大乘期的修為恢複了10%,現在將將超過金丹境界,雖不如完全狀態那麼強大,但好在可以解了她這幾日不能使用技能卡的燃眉之急。
蘇時雪收起火焰,略微放下心來,疲憊感也緊隨而至。她換了身寢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殿外,蕭雪山一手緊攥著瓷瓶,一手護著衣領,腳步匆匆走回住處。
直到關上房門的一刻,他緊繃的身體才堪堪放鬆下來。
頸側的手指蜷了蜷,緩緩溜過衣料,探入領口,在熱到發燙的肌膚上摸索著。輕顫的指尖探尋到一處紅腫,指腹沿著橢圓的印跡輕摩,帶起一陣刺癢電流。
齒印。
她咬的。
念及此處,剛平複了些許的心口再次雜亂起來。
小屋內突然響起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一個不到人膝蓋高的粉色傀儡顛顛跑過來,停在蕭雪山麵前仰起頭:“雪山哥哥,你的臉好紅。是身體不舒服嗎?”
羞赧被戳破,他隻覺得心口又跳快了些,幾乎要攫住他呼吸。
“點心,你說……心跳突然變得很快,是為什麼?”
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他朦朦朧朧猜到一個答案,卻不太懂,更怕自己真的猜對了,所以才想問問這個小傀儡。
點心眨巴眨巴眼,思索片刻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雪山哥哥,你一定是生病了!”
“生病了?”蕭雪山重複著這幾個字,說不清心頭是失落更多,還是釋然更多。
“以我對人類的了解,心跳莫名加快,多半是心脈生病了。雪山哥哥,明日去華大爺那兒看看吧?”
華大爺是外門的老大夫。
內門弟子輕易不會生病,就算需要尋醫問藥,也多半找同門醫修解決。但外門弟子大多修為低微,頭疼腦熱是常有的事,華大爺便是為他們診病之人。
而蕭雪山雖然人在內門,卻隻是服侍掌門的灑掃童子,不敢叨擾內門醫修,故而平日裡若有什麼需要,他都會跑去外門找華大爺。
今早從宗外回來的時候……他還找華大爺包紮了傷口。
念及山林間那一場親近接觸,蕭雪山覺得自己的心脈又病了,趕忙抬手按住心口,低聲道:“也沒什麼大事,就不必去打擾華大爺了。”
“不行!”點心瞪圓了眼睛,“以我對人類的了解,心脈生病是很嚴重的!雪山哥哥若是不敢去,就讓……姐姐帶你去。”
“姐姐?什麼姐姐?”蕭雪山還是第一次從點心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點心一臉認真:“就是掌門姐姐呀!讓掌門姐姐帶你……唔!”
蕭雪山手忙腳亂地捂住點心的嘴巴,生怕它毫不收斂的聲音被人聽到:“彆說了彆說了,我去就是。”
小點心這才安靜下來。
蕭雪山撫上亂跳的心口,唇齒繾綣,無聲地重複那兩個字:
“……姐姐。”
暮色漸沉,灰暗冷色從四方天際席卷而來,緩緩吞噬著最後的落日餘暉。
清凝峰半山腰處,一道瘦高身影合上門扉,回首遙望了一眼峰頂方向,而後轉身離開。
怕被人察覺,他沒有使用飛行法器,而是徒步沿著山路向下走著。
衣角貼著石階翻卷,夜風不斷撩動著他垂落的墨發。
走著走著,他恍然發覺,這正是當初師尊帶他上山時走過的路。
一股令他窒息的宿命感席卷而來,伴著蒼茫暮色,如同噬人野獸。
莫名地,他心頭升起一絲悔意——不久前師尊去看望他時,他該開門的。
蜿蜒山道將至儘頭,金燈點綴的山門就在不遠處。
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依稀看見一個麵容清冷的女子拾級而上。在她身後,瘦小孩童亦步亦趨跟著,稚嫩雙眼盈滿期待的光。
聞千合緩緩垂下眼,與那女子和孩童隔著時光擦肩而過。
“大師兄?”身後,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距離山門隻差幾步的石階上,聞千合頓住身形,有些僵硬地回過頭,視線對上身後不遠處一臉好奇的少女。
“我……有事,下山一趟。”
宗政姝並未起疑,點點頭又問:“和師尊說了麼?”
諸多畫麵隨著那個稱謂一齊湧上來,聞千合張了張口,謊言卻在唇邊滯住。
宗政姝沒覺察到他的異樣,自顧自說道:“前幾日三師兄一聲不吭地下山,才牽扯出這接二連三的禍事,想想都可怕。”
聞千合感覺心頭一突,先前堅定要離開的意誌忽地軟了下來。
他隻覺得,此刻他好似站在懸崖邊上,迫切地需要一隻手,不管是把他推下去也好、拉回來也好,總不要讓他再待在這窄沿上受折磨了。
他輕聲開口:“小師妹,若你知曉未來有一日,你會犯下極大的錯誤……你會如何?”
“未來會犯錯?”
宗政姝被問得一愣,偏頭思索起來:“那不還沒犯嗎?還沒出錯,不就還有補救機會嗎?大師兄,這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