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沈煜頷首,然後看向商臨,“下馬。”
“你來得可真是快。”商臨下馬後跟著他大步往裡,同時還忍不住埋怨,“不過我說沈煜,你把人都留在外麵,到時候我們怎麼跟刑部的人對打?”
沈煜臉上的溫和麵色有一瞬間的崩裂,“打什麼打?打你個頭。你真想跟刑部的人真刀真槍乾起來不成?趕緊進去攔住人!還有,我是副使你是千戶,再直呼我的名字就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商臨絲毫沒被威脅到,越過他向前走,“你打不了,大人會護著我的。”
沈煜瞬間牙癢。
此時的宿明絳已經站在了黎九清麵前。
“聽說青川黎氏有一項傳統,會為自家子弟從小培養一名貼身的影子,藏於暗處,武功奇高,專為保護主人而存在,隨時都可以為主而殉。”宿明絳騎著馬,站在刑部略顯逼仄的小院裡,居高臨下地看著黎九清。
“現在我來了,還不把你的影子叫出來?”
黎九清站在簷下,看了看左右的幾間屋子,那些探頭探腦的同僚便立刻縮了回去。
黎豐想要上前,卻被他按住,“不急。”
宿明絳看看黎豐,語氣中滿是不屑,“確實不用急,這樣的在我手下過不了五招。”
黎豐:“你!”
世家子弟的教養不乏習武的傳統,但更多的偏向於強身健體的功效,真要和人對打可沒多少勝算。黎九清就是標準的例子,黎豐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雖然習武時比他要用心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宿明絳說的話是事實。
黎九清倒不見生氣或者慌亂的神情,“宿明絳,你今日難不成真的是來殺我泄恨的?”
“你覺得不是?”宿明絳反問。
“我覺得不是。”黎九清輕輕勾唇。
宿明絳聽著他篤定的語氣冷笑一聲,卻也沒有反駁。
“既然你不是來殺我的,那他就沒有出現的必要。”
這話黎九清是說給宿明絳聽的,也是說給暗處的人,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黎氏弟子的影子,非危急時刻不得現身。現下顯然沒有必要。
宿明絳:“我的確不是來殺你的,但泄恨卻是真。”
他說罷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記馬鞭狠狠抽了過去,精準落在那張算得上俊美的臉龐,瞬間在上麵留下了一道血痕。
傷口不淺,血液瞬間流出,可見動手之人用力之重。
暗中觀察的同僚們和被黎九清擋住的黎豐:“!”
不是,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同朝做官的,再怎麼不對付也不能直接照臉抽吧?
被一鞭抽得側過臉的黎九清慢慢回頭,抬眼看著宿明絳,舔了舔嘴側留下的鮮血。
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總歸不是高興的樣子。
“宿明絳,審訊你可是陛下旨意,你莫不是對聖旨有所不滿?”
“少給我扣帽子。”宿明絳卷起馬鞭,“我打你純粹是私怨,跟陛下無關!而且你以為這一鞭就結束了嗎?”
黎豐此時終於壓抑不住了,疾言厲色道:“你還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