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弟弟還是藝術界裡的知名畫家,年少成名天賦異稟,與家人們其樂融融的生活著,一切都朝向美好的一麵發展。
然而在某天,青年看見屏幕裡的一幅畫卷,那畫卷來自三千年前最強盛的秦朝皇陵,其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互依偎。
高大的男人沒有五官,但懷裡的少年卻是傾國傾城,恍若仙人。
青年仿佛著了魔般,坐在客廳看了整整一個下午。
第二天便決定出發去A市博物館,不顧家人的阻撓,哪怕不惜放棄最具含金量的決賽資格,也要親自看見那畫卷中的少年。
意外比幸福更早的降臨,前幾個小時還鮮活的人,現在卻躺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
年輕女子頭一次那麼厭惡畫卷中的少年,即便素未蒙麵,即便少年早已死在了千年前。若不是他,弟弟也不會執意開車去A市,也就不會出車禍。
現在,也隻能期盼弟弟平安無事。
一家人在急診室外焦急等待著。
幾個小時後,紅燈滅了,手術醫生打開門走了出來。
婦人抹了把眼淚,急忙問道:“怎麼樣?我兒沒事吧。”
手術醫生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回答:“貴公子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但很遺憾,雙目被嚴重割傷,今後很有可能無法視物。”
眼睛對於畫家而言,是極其重要的。
青年將畫畫視為自己的生命,如今卻在最美好的年華,雙目失明,上天殘忍的折斷了他的翅膀,斷送了他的前途。
不敢想象,要是青年醒來,發現自己再也看不見外界,再也無法拿起畫筆作畫,該是何等的絕望,何等的痛苦。
婦人悲痛欲絕,身體軟軟的倒下,竟是悲傷得昏了過去。
……
“不該碰的不要亂碰,不要越界,你隻需要做好分內的事,明白沒?”
陳助理走在前麵,細心交代了一些工作內容和注意事項,將宋九領到了一棟彆墅門口。
“除了不要隨便動那些畫作之外,若是你惹得彆墅的主人不滿意,照樣讓你走人。”
“記住,你要照顧的客戶隻是看不見而已,不是殘疾了,把他當作正常人對待。”
陳助理正了臉色,嚴肅地交代著條條款款。
宋九點點頭,將每一句話都記在腦子裡。
見他聽得認真,陳助理滿意地把鑰匙遞了過去,打車離開了。
宋九打開門,彆墅裡冷冷清清的,家具工整的擺放著,整潔得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窗簾嚴絲合縫將陽光阻擋在外麵,一樓沒有人,他喊了一聲,也沒人回應,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宋九腿都坐麻了,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實在有些無聊,決定起身提前熟悉一下環境。
彆墅有兩層,一樓是客廳和廚房,外麵連著一片種滿鮮花的花園。
宋九不知覺間來到了二樓,在靠著樓梯間的位置,一扇門微微敞開著,透過空隙,依稀可見裡麵的畫板,難道彆墅的主人在畫畫?
猶豫了一會,他輕輕推開門,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這裡似乎閒置了很久,地板上積累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作畫工具成堆疊放在一角,厚厚的塵埃掩蓋住了原本的模樣。
而在牆壁的正中央掛著一幅泛黃的長卷,畫麵裡是兩個穿著古裝的男子。
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宋九呆呆地盯著畫中沒有五官的男子,出了神。
“誰讓你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