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他和平常一樣,再次被迫附身在畫卷裡。
卻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月色如水,桌子上的那人麵色潮紅,嗬氣如蘭,一雙眼眸如水銀般瀲灩動人。
相貌長得和懷裡的少年一模一樣。
不,準確來說,外麵的那人更加鮮活,一個眼神就足以把人的魂兒都勾了去。
看著那雙動情的眼眸,男子的心臟狠狠一顫,是了,他對那個如妖精般的少年一見鐘情。
男子醒來後,仍對夢裡的那人念念不忘,偶然從屏幕裡看到那幅古畫,加派人手去尋找與古畫上長相一樣的少年。
底下的一些人得到消息,為了討好他,連忙獻殷勤,將許許多多長相相似的青蔥少年送了上來,或嫵媚,或清純,或是天生的,亦或是整過容的。
但男子卻一眼就能識破,不是,都不是,整得再相似,都不是那個人。
欲望積攢久了,會憋出病來。
男子也不是沒想過找一個替身來發泄欲望,酒店訂好了,人也到了。
可是,他一走進房間,看見床上的人,頓時失去了興趣。
轉身離開。
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男子終於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外表豔麗的皮囊,而是獨一無二的感覺。
而那感覺十分的微妙,隻有夢裡的那人才能給予。
在上次之後,男子卻再也不能附身到畫卷上,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臆想罷了。
不,不對,至少那幅畫卷是真實存在的。
強烈的欲望都不到疏解,男子的脾氣變得暴躁,不能主刀,推掉了很多手術,鬱悶的情緒悉數發泄在道上。
手段也變得殘忍無情起來。
一時間,道上的景象變得格外和平,舉止都收斂了不少。
……
在這一方麵,男人一向是很強勢的。
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就像是第一次經曆那事的毛頭小子,舉止都帶著一點青澀和迫不及待。
很溫柔,也很舒服。
宋九含著淚,有點不適應這種緩慢的節奏,無措的咬咬唇:“紀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男人的動作微不可察的一頓。
“小九總是昏過去,我想是我太用力了,忽略了小九的感受,所以才輕了一點。”
男人飽滿歉意的道歉,很愧疚也很溫柔,溫柔到讓宋九忽略了心底的違和感,徹底放下心來。
自然也就錯過了上麵那人一閃而過的僵硬。
之前都是通過副人格間接感受那快感,如今親自體驗了一會,才知道有多麼的美妙,纏著少年胡鬨到半夜,還意猶未儘的收回手。
或許是第一次,男人沒有什麼經驗。
淩晨的時候,宋九發燒了,渾身燙的跟個火爐似的。
男人慌忙起身,拖著不能動彈的雙腿找藥,找了許久才找到發燒藥,連忙給小九服下,用酒精擦拭身體,守在床邊,直到少年體溫恢複正常才鬆了一口氣。
紀寒盯著沒有知覺的雙腿,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癱瘓的事實。
心病導致的雙腿癱瘓有痊愈的可能。
那麼,眼睛呢?
男人靜靜的坐在床邊,任由黑暗將整個身體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