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躺在床上,手裡捏著那封被淚水打濕的信件,一個人想了很久。
他在想自己真的就那麼廉價嗎,像一個商品一樣被人來回的推來推去。
可是,他不是商品,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情緒,會因為生日蛋糕開心一整天,也會因為男人無厘頭的遠離而流淚。
宋九努力將自己蜷縮起來。
在大床上,小小的一團顯得格外無助。
渾渾噩噩了好幾日才從低落的情緒中緩過來,就當是為了任務,他也要問個清楚。
宋九不相信紀先生會是那種絕情之人,揩乾眼淚,連忙聯係了紀先生的家人,詢問背後的原因。
屏幕那邊的紀姐應該是知道點什麼,言語裡有意無意的避開話題,最後實在耐不住少年的追問,將地址發了過來。
宋九跟著定位找到了一棟彆墅,門口的保姆卻不讓他進去。
保姆彎腰:“不好意思,沒有紀先生的允許,你不可以擅自闖入,請你離開。”
態度擺得十分恭敬,禮節到位,挑不出一點差錯。
宋九往門裡探了一眼,猶豫的開口:“我是紀先生的護理,也不能進去嗎?”
保姆陳述事實:“抱歉,紀先生的護理隻有一個,但不是你。若你再執意私闖民宅,我會報警。”說完,保姆臉上表現出一絲警惕。
不是我?
宋九微微一愣,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讓一下,紀先生回來了。”
那嗓音裡充滿活力與朝氣,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暖暖的太陽。
宋九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踉蹌著穩住身體。
抬眼看去。
一個年輕的清秀男孩推著輪椅,飽含歉意的衝他一笑:“應該沒有撞疼你吧。”
“你是?”男孩臉上起了疑惑。
宋九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了輪椅上的男人。
那人雙眼的位置又重新纏繞上了紗布,神情淡淡的,周身的氣派清雅高貴。
似乎感受到他的存在,微微偏過腦袋。
薄唇輕啟,用一種陌生的語氣說道:“什麼時候這種人也能進來?”
保姆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將人請出去。”
男人沒有再多說什麼,淡淡道:“推我進去吧。”
清秀男孩垂下眼睛,看著男人,甜甜的笑了笑:“好的,紀先生。”
隨即推著輪椅往裡走。
宋九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裡。
唇色蒼白。
那個男孩渾身都散發著青春的活力。
或許,有這麼一個開朗的人陪在身邊,紀先生的心病很快就會好起來。
宋九沒有再停留,自己離開了這個地方,在公園裡的長椅子上坐下。
臉色帶著一些失落,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乾什麼。
淚水在眼裡打轉,心裡止不住空蕩蕩的。
啪嗒——
一滴水落在了手背上。
少年流著淚,卻沒有任何聲音。
……
“紀先生,熱水已經弄好了。”清秀男孩咬了咬唇,帶著羞澀的意味,臉蛋泛起紅潤,“您要是不方便,我隨時都…可以幫您沐浴。”
“不用了。”
男人的聲調很冷,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像是一個機器人,直接拒絕:“你逾越了,出去。”
紀寒年少成名,其名號在藝術界響當當的,粉絲數量眾多。
而清秀男孩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