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隱蔽的角落裡,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西裝革履,俊美的麵孔冷然,強大的氣場陡然降了下來。
旁邊的助理抗不住強大的壓力,戰戰兢兢地開口:“厲…厲總,寰華子公司那邊要不要派人整頓整頓?”
寰華的子公司有幾十個,朱總管理的分公司不過是其中規模最小的,無足輕重。
所以,即便已經連續幾年負收益了,也不足以引起總部的注意。
那朱總仗著自己在寰華總部有關係戶,膽子也逐漸放大,對公司的透明小藝人威逼利誘。
最近行事愈發的猖狂,不知收斂。
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蠢也不是一般的蠢。
這些年朱總和他的靠山乾的好事,厲總可是一清二楚。
不過,董事長日理萬機,抬手間便是幾百億的合同,這芝麻大點的小事還不足以費心,所以從來沒有管過罷了。
當一疊致命的資料被呈上來時,董事長輕描淡寫地一掃而過,隨手就放在了旁邊,對紙上記錄的慘況與冤情,沒有一點波動。
仿佛那些被摧殘的生命,隻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哪怕知道被殘害的藝人多半是利欲熏心,造成的後果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
助理仍對董事長感到畏懼。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異於常人的冷漠,董事長才能站到彆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從白手起家到權利頂尖,對普通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厲總卻做到了。
暗自感歎了一會兒,助理將目光投向不遠處涉世未深的少年,直直搖頭。
又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沒想到,厲總唯一一次來現場視察,就撞見這種汙穢齷齪之事。
不過撞見了又如何,以厲總冷漠的程度,恐怕轉眼就拋之腦後,忘得一乾二淨了。
倒是可憐了那少年。
家境、才能、金錢,美貌加上其中的任何一項都是王炸,唯有單出是死牌。
就在助理心生憐憫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
“去查查他的資料。”
男人的目光落在人兒玉臂上的烏青,好似一塊美玉,卻沾染上了肮臟的汙泥,突然覺得刺眼無比。
眼眸逐漸變得暗沉。
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多管閒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袒護的話便脫口而出了。
意識到自己不對勁,厲寒深深看了一眼少年轉身離開。
助理跟在身後,用鏡框掩蓋眼底的驚訝,應聲道:“好的,總裁。”
那個人還真是出奇的幸運。
…莫不是看上了?
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襲擊了助理的腦海,他心下一咯噔,快速回頭。
瞥過少年暖陽下空靈的麵容,頓覺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
正值炎夏之際,中午的太陽曬焉了綠油油的樹葉,瀝青公路上翻滾著熱浪,大街上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人。
用身上為數不多的現金買了麵包填飽肚子,宋九根據腦海中多出的資料,回到公司分配的房子。
像他這種十八線小藝人,沒有資格享用單獨的房間。
窄小的房子裡還有其他兩個男藝人,同樣沒什麼熱度,畢竟是存在競爭關係的同行,幾人的關係並不像表麵那樣的和諧。
“呦,回來啦,玩得還挺花。”坐在凳子上的舍友,目光掃過宋九手上的烏青,陰陽怪調地諷刺出聲。
另一個長得俊秀的舍友盯著他手上的傷痕,嫉妒的目光像鋼刀般刮過:“弄得很爽吧。”
見宋九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俊秀舍友冷哼一聲,道:“裝什麼裝,彆以為被調到寰宇總部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以為生了張漂亮的臉蛋,傍上了金主就能大紅大紫了?
沒有實力和演技,還不是花瓶一個。
兩位舍友心裡對被包養的宋九厭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