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攝政王口水都說乾了,少年仍不為所動,眼皮低垂,似乎在考慮話語的真實性。
見魚兒遲遲不肯上鉤,攝政王按捺住心急,準備再添一把火。
“父不親,母不愛,兄長待你如賤人,就連府上的小廝也看不起你。難道就甘心一輩子都這樣窩囊地苟活於世?”
“何不加入本王,讓曾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付出血的代價。”
“讓他們一個個跪在地上,後悔當初,像條狗一樣乞求你的憐憫...”
不知是哪個字眼攻破了心裡最後一道防線,厲崇翊猛然抬起頭。
眼裡迸發出驚人的恨意。
“你有什麼條件?”
天上不會掉餡餅,世間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真理,他從小就知道,他不相信會有人無條件地幫助施以援手。
魚兒上鉤了。
攝政王滿意地勾起嘴角,緩緩道:“助你登基之後,本王要朝堂上七成的兵權。”
七成的兵權都在彆人手裡,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倒反天罡,皇不是皇,臣不是臣,意味著將性命毫無保留地交給另一個陌生人。
到時候這江山還姓‘厲’嗎?
即便情況好點,當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剩餘一生都要活得提心吊膽,草木皆兵,生怕哪天掉了腦袋。
“...好。”
厲崇翊沉默良久才聽見了自己嘶啞的聲音。
‘將來、以後’對他而言是個陌生而遙遠的詞彙,如果不能擺脫現狀,他將沒有以後。
仇恨是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答應了。
攝政王哈哈大笑:“很好,不愧是本王看好的人,就欣賞你這種看得清局勢的公子。”
“不過,我想知道攝政王將會如何助我奪取太子之位?”
麵對對方的讚許,厲崇翊冷靜發問,能被掌握實權的攝政王挑選中,他並沒有狂喜到失去理智,反而高速運轉,思考著當下的形勢。
攝政王故作神秘,擺出笑麵虎式的笑容:“公子隻需要靜待佳音,無須操心這些細節,放心,本王說到做到。”
“在此,便提前恭喜公子...不,應該是太子殿下。”
他雙手作揖,行了禮,命令暗衛將人送回去。
自從那日交談過後,一切像平常般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厲崇翊心生懷疑時,意外發生了。
厲臨風在馬場摔斷了雙腿,原因是訓練時胯下的馬兒突然暴躁發瘋,將人從馬背上甩下來。
鐵蹄在小腿部來回碾壓,淒慘的叫聲響徹雲霄。
太醫說必須躺在床上靜養至少兩月,否則會落下終生殘疾。
厲臨風縱使有萬般不甘心也不得不暫停訓練。
競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他卻在關鍵時期摔斷了腿,是否太過巧合?
大王爺府。
“爹,一定有人心生嫉妒,在暗處算計孩兒,爹要為孩兒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