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明明答對了,她卻給你亂改,害得你失去了年級第一的位置。這並不公平。”
宋九很氣惱。
有權有勢的班級裡拉幫結派的現象最嚴重。
他平時也是獨來獨往,怎麼沒見有人敢排擠他,不就是畏懼他身後的家世嘛。
路冽學習成績好,既沒招惹那些富家子弟,又沒擋路,憑什麼要被全班人排斥在外,冷嘲熱諷也就罷了,還要用自己最小的權力最大程度地為難彆人。
那天體育課,如果宋九沒有去幫忙,路冽是不是要被胃病活生生疼死?
為什麼人性能冷漠到這種令人發指的程度?
宋九隻覺得憤怒。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來出頭。”路冽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怎麼會是你一個人的事,她們就是仗著家世才敢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地霸淩同學。如果我今日旁觀,寒了人心,下次輪到我被霸淩時,便沒有人再願意主持公道。”
宋九知道班上的其他同學或多或少也受到過霸淩排擠,卻礙於權貴,隻能將口腔裡被打出的鮮血默默咽下去。
路冽失去了耐心,冷聲道:“收起你無用的善心,你幫不了這麼多,我的事你不許再管。”
“可是,我...”
宋九的話還沒說完,男生驟然拉近距離,大手鉗住他的下巴。
眼眸帶著晦暗不明的意味。
兩人挨得極近,呼吸相互交纏,稍微動彈一下,幾乎就能唇齒相貼。
宋九下巴吃痛。
那人看起來身材消瘦,手上的力道卻大得驚人,虎口禁錮住整張臉,轉頭都很困難。
路冽低垂了眼眸,看著手裡容顏姝色的臉。
薄唇輕啟。
“煩人精,這麼喜歡多管閒事,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既然腦子用不了,怎麼不去精神病院開藥。”
“不準用那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我,我不需要你所謂的施舍,說實話,看到你這張臉我都嫌惡心。不把話說明白,你看不懂形勢是吧?好,今天我就把話挑明了。”
“之前我不搭理你,就是想讓你滾遠一點,最好能滾出我的視線。不過是空有皮囊的花瓶,自以為是,我何時說過需要朋友,需要你的關心和幫助?”
這是路冽第一次跟宋九說這麼多話。
每一個字化作了刺入心臟的冰刃,又冷又疼,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凝滯了。
由於身高的差距,少年不得不被迫仰起頭,眼尾泛起濕潤的霧氣,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可憐,委屈。
宋九想不明白,他隻不過是看不下去,想要幫人爭取公道。
換來的卻是一頓嗬斥。
在他的認知裡,如此尖銳的語言應該用在討厭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