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外的兩人聞言,心下吃驚,相互望了一眼,都很疑惑男人是怎麼知道流浪漢的名字的,難道隊長其實認識這個流浪漢?
兩人收起散漫的心思,目不轉睛地盯著裡麵。
流浪漢搖頭晃腦的動作有一絲的停頓,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依舊不說話,自顧地自娛自樂,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魏崇正表情沒有絲毫變動,深邃的目光極具穿透性,似乎要將人的靈魂都看穿。
漆黑的星眸直勾勾地盯著流浪漢。
“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看來你是真的瘋了。”
“不過...”
磁性的嗓音微微停頓,他嘴角上揚,繼續把剩下的內容補充完整。
“路冽,你總認識吧。”
這兩個字像是穿入耳朵的鋼針,讓流浪漢失聲尖叫,臟兮兮的雙手死死捂住耳朵。
“我不認識我不認識!走開走開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嘶吼聲幾乎快把玻璃都震碎了,單麵鏡外的兩人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
魏崇正卻恍若未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路冽當年為什麼跳樓自殺,你難道不知道嗎?”
流浪漢的表情十分痛苦,瘋狂擺頭:“彆說了彆說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彆找我,彆找我,你知道的,我也是被迫的,我不是故意要踩斷你的手。”
“彆來找我,求求您了,要殺就殺他們,彆殺我,我錯了,我求求您了!!!”
他的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無意間抬頭,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他連滾帶爬地縮到角落裡,把自己抱成一團。
“走開走開!求求您饒了我,饒了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我給您磕頭。”
流浪漢仿佛著了魔般跪在地上,腦袋猛地砸到地麵,砰砰砰,沒砸幾下就砸得鮮血橫流,混和著流淌的黃色尿液,狼狽不堪。
鏡子外的兩人聽得稀裡糊塗,此時見流浪漢朝著某個方向,瘋狂地虐待自己。
他們不由得心尖一顫。
“唉,你覺不覺得突然有點冷,陰森森。”工作人員顫抖著把話說完,雙手抱住手臂,試圖取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空氣變得十分濕冷。
明明是酷熱的大夏天,室內卻傳來一陣陣詭異的陰風,呼呼作響,瘮人的寒氣直刷刷地往身體裡鑽,冷得牙齒打顫。
凍死人。
石天心裡感受到一陣難以言狀的惡寒,毛孔都快炸開了。
很不舒服。
那種感覺跟他小時候在彆人葬禮上看見死人時的一模一樣,並且那日回去,他發了一場高燒,之後無論怎麼吃藥都不管用,後來外婆找了個道士才把這件事解決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害怕遇到那種詭異的案子。
警察局裡大部分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陽氣十足,再加上能驅邪避害的警徽,什麼飄啊之類的根本不敢靠近。
但石天知道。
某個不乾淨的東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