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冽接過卡片,看著卡麵上的幾句,心都軟了,他不忍心破壞少年的字跡,隻用黑色圓珠筆在右下角畫了一個愛心。
交由服務生張貼在照片的旁邊,然後在收銀台結賬,帶著少年離開了。
臨走前,服務生讚美了一句:“很般配。”
路冽低垂眉眼,愉悅地將這句話接收下來。他之前說過,總有一天他會讓人兒心甘情願邀請自己品嘗那飽滿的唇瓣。
如今,他做到了。
很甜,甜得他不願意退出去,如果那一刻能定格下來,他真希望能吻到天荒地老吻到海枯石爛。
或許奶奶說得對,多吃甜品,生活才會更美好。而他在今日,有幸品嘗到了比童年裡的大白兔奶糖更加甜蜜的糖。
路冽勾起嘴角輕笑了,拿出手機,將身旁少年吃小蛋糕的模樣偷偷拍了下來
將驚豔的笑容留在了時空歲月裡。
聽說普通男生很少拍照記錄,尤其是對同性,如果他主動拍了照,不說喜歡也是心動過。
但很顯然,路冽兩者都是。
自從車禍過後,呂秋雪與衛錦頻繁出去約會,校園裡基本都能看見兩人黏在一起,不久後傳來了校花校草談戀愛官宣的消息。
令無數少男少女春心破滅。
同樣心碎的,還有頂級圈子裡那些企圖靠美色改變階層的美人。
衛少包養小情人絕對不會超過兩月,隔月拋的鐵律卻在呂秋雪麵前打破了,某些空有皮囊的花瓶徹底慌了。
圈子裡紛紛猜測,衛少是不是打算為了真愛而收心,潔身自好了?
作為衛少包養的最後一位小情人,鄭亦舒就像是冷宮裡獨守空房的怨婦,在高級會所裡舉步維艱,地位低微。
路過的老鼠都能踩一腳。
沒有衛少的寵愛,他整日被會所裡的同事刁難找茬,冷嘲熱諷都算情況比較好的了,偶爾遇見嫉妒心強的直接上手把他打出血。
總經理對此冷眼旁觀,仿佛看不見般沒有作為。
鄭亦舒本來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根本不懂社會潛規則,他隻覺得委屈難受。
終於在某天被淩辱過後的下午,他忍不住撥打了衛少留下的電話。
他好想哭,他想述說自己受的苦,他想要得到心上人的關注重視,哪怕隻是一點。
像他這種被父母拋棄隻能靠皮肉交易來維持生活的可憐人,一丁點的關心都成了奢望。
鄭亦舒無助地靠著牆壁,原本細皮嫩肉的掌心因為長期洗碗變得粗糙不堪,還結了難看的繭子,他渴望金主能給予一點關心。
然而,電話接通之後,另一邊卻傳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女性聲音:“誰啊?找阿錦有事嗎?他剛才上廁所去了。”
悅耳動聽的女聲落在鄭亦舒耳裡卻十分尖銳,他抑製住心臟的刺痛,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是誰?”
阿錦?
為什麼喊得這麼親密?
鄭亦舒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個被包養的,沒有資格管金主的私事,可是他好難過。
“我是阿錦的正牌女友。”電話那邊的女聲理所當然地開口,似乎覺察到不對勁,她換了副夾雜敵意的語氣。
“你跟阿錦是什麼關係?”
鄭亦舒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哽咽道:“沒...沒有關係,我是 xx會所的服務生,上次衛少落了點貴重物品,希望您能幫忙轉告一下。”
說完,迅速掛斷電話。
他縮在角落裡,哭腫了眼皮。
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暗戀,那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還沒開始便注定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