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領著卡車到了紡織廠附近,讓司機留下鑰匙去找地方吃飯,說剩下裝車的工作,紡織廠會有人負責。
司機放心地把鑰匙交給她就走了。
這個年代,司機既要開車,又要當搬運工,能出去透口氣,何樂不為。
薑寧見四下無人的時候,便從空間,將兩千斤棉花碼放在車上。
來的時候,張長貴讓司機給她捎了一千塊。
如果按市場價,她收5.6,應該還能再拿一百二十塊。
也就是她這一趟又掙了一千多,沒有白忙活。
此時茶園村。
栓子拿著一件棉襖,準備偷偷出門,被他娘一把吼住了:
“拿著棉襖乾什麼去?”
栓子訕笑:“娘,我有一個朋友沒棉襖穿,想跟我借一件。”
他娘一把奪過去,擰著他耳朵教訓:
“自己都快凍死了,還惦記彆人呢!再讓我知道,你給彆人拿東西,我削死你!”
以前拿一點飯菜也就罷了,今天竟然拿棉襖,也不知道給哪個妖精拿的!
沒辦法,栓子隻好順手拿了兩個紅薯往外跑了。
他一口氣跑到了磚廠,找到了正燒水做飯的馬慧娟。
這是一間四處透風的屋子,一頭是用石頭簡單搭起來的小灶,一邊是稻草鋪的床。
她燒火的時候,不得不端著已經鼓起的肚皮,生怕被火烤到。
這屋子就算生著火,還是透著一股涼意。
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服,栓子心疼地問:
“我給你買的呢子大衣呢?”
栓子掙了錢,就給她買了一件呢子大衣,自己沒有買到,就守在百貨商場門口,從彆人手裡高價買了一件,花了25.6。
馬慧娟見栓子來了,癟了癟嘴,帶著哭腔指著外麵:
“看到外麵那個瘋女人沒有,被她搶走了,她瘋瘋癲癲的,我哪敢搶回來啊!”
栓子一聽,忙捏著拳頭,就要去找那個瘋女人。
馬慧娟一把拉住了他:
“你彆去。你知道她是怎麼瘋的嗎?聽說,她原來是這個磚廠負責人麻子叔的相好,兩人在外麵勾勾搭搭被他媳婦知道了,他媳婦便帶著人打她。
她的頭被人打了一拳,就瘋了。她家裡知道她在外麵搞破鞋,不讓她進家門。她隻好在外麵流浪。
至少我現在還有個地方住,比她強點。”
栓子看到她竟然這麼善解人意,心疼地抱住了她。
“林濤也真是的,你在這裡受苦,也不說來看一眼。”
隨後,他把手放在肚子上,笑嘻嘻道:“沒事,爹在這呢!”
他一直以為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為了讓孩子吃飽,經常給馬慧娟送東西。
不過,馬慧娟提醒他,那個麻子叔已經懷疑了,讓他不要來得太勤。
“那個麻子叔,沒有為難你吧?”栓子警惕地問。
馬慧娟這麼騷,不會委身於他吧?
馬慧娟瞪他:“你想什麼呢,我現在心裡隻有你還不知道。就算有什麼,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來磚廠後,每天都要完成搬磚任務,一天完不成就要餓一天肚子,難免會有找一個靠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