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內格外安靜祥和。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總導演心情不佳，饒是副導演都在小心翼翼地夾著尾巴做事。
至於原因，薑令曦一大早就從消息最靈通的衛敏敏口中知道了。
“林雪霏昨天哭著從導演辦公室出來，當天晚上經紀人趕過來，跟劇組簽了解約合同。”
這麼一來，女四號的位置空出來，偏偏又即將拍到晉安公主的戲份，要換成她是導演，怕是也要著急上一番。
原本片場偶爾也會有人摸魚，大家沒事乾的時候就摸出手機刷刷視頻之類的打發時間，這次所有人都安分下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抓到現行。
大家都繃緊了弦，起到的效果也格外顯著，當天的拍攝效率又有了顯著提升，不過作為導演的衛霄依舊沒能展顏。
拍得越快，距離定好的晉安公主的戲份也就越近，他現在手頭連個合適的演員都沒有，到時候該怎麼拍？
不過哪怕如此，他也不後悔跟林雪霏強硬解約。他的劇組容不下出了事還腦子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是哪裡錯了的藝人。
但，找一個能演得了晉安公主的演員，迫在眉睫。
劇組眾人都在戰戰兢兢一絲不苟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生怕不小心惹到導演頭上，就連衛敏敏都不嗑她的西瓜子了，抱著劇本煞有介事地背台詞。
薑令曦手上也攤開了一本書，不過不是劇本，而是佟悅上午托跑腿送來的一箱子課本中的其中一本。
她那剛剛考完高考估算成績還不賴，並表示再也用不著這些書的外甥友情贈送。
這是佟悅確定了自家藝人需要重新打基礎後，就跟自家外甥提前預定了。
昨天剛考完高考最後一門，今天就馬不停蹄找人送過來了。
一大早接收到這麼一份殷殷期盼的薑令曦：“……”
感覺不好好翻上一遍都對不起自家經紀人的這份良苦用心！
出發來片場的時候，她就讓路箏箏拿了兩本高一的課本放包裡一塊帶過來了。
正好今天大家都不敢玩手機打遊戲摸魚，她抱著一本書在休息區翻看，一點都不突兀。
唯一表示不解的是薑令旭。
本來他起初並沒有留意自家親姐休息空檔看的什麼書，直到他姐和箏箏姐湊一塊討論起來一道計算題，他才意識到這書不太對勁。
湊近了一看，高級中學課本-數學-必修1！
一時間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無緣無故看這種書，正常嗎？
他忍了又忍，等人回來休息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姐，你怎麼看起高中課本來了？”
薑令曦抬頭，對上好奇寶寶薑小弟看過來的眼睛，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總不可能是準備高考吧？”薑令旭下意識回了一聲，對上麵前依舊淡定含笑的眉眼，猛地後仰，差點把身下的折疊椅給帶翻，好不容易才穩住平衡，一臉不敢置信吞吞吐吐，“不，不會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薑令曦挑了挑眉，拿書脊輕敲了敲眼前小呆瓜的腦門，“我就不能有一顆向學的心。”
薑令旭捂著腦門呆坐了好一會，才算是消化了這個消息，“姐，你真打算參加高考啊？”
“嗯，等明年要不要一塊奔赴考場？”
薑令旭覺得他還是沒有他姐這麼敢想，但就這麼直接拒絕的話就有點露怯了，“你，你讓我想想。”
他得好好想想。
薑令曦笑了笑，低頭繼續啃手裡的數學課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