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曦想跟無覺打個電話問問,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又作罷。
乾脆起身又進了臥室,看向靜靜躺在床上的人,伸手又碰了碰他額頭。
清涼貼失效了,她又換了一個新的幫忙貼上。
房間安靜了許久,才傳出一聲喃喃:“……你到底,還跟我藏了多少秘密?”
隻不過床上的人安靜沉睡,無法作答。
薑令曦和何助兩個人輪流,一直守到淩晨兩點多。
期間何助倒是說過讓薑令曦回去歇息,他來守著老板就好。
但這話,薑令曦一個字都沒聽。
沈雲卿的身體在她看來實在有些古怪,就算回去,她也不放心,還不如就在這守著。
何助眼見勸不動,隻好放棄。
撕下已經換了好幾個的清涼貼,薑令曦又等了一會才把手背貼向沈雲卿額頭,“退燒了。”
何助站在一旁也鬆了口氣,再次勸道:“很晚了,薑小姐快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就在老板房間打地鋪,每隔一小時就起來看看有沒有反複。”
薑令曦正要收回手,隻不過偏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的功夫,手腕就被一隻掌心有些潮熱的手給握住了。
好在這次某人呢喃的是:“彆走。”
而不是‘陛下’。
薑令曦小心掙了掙,結果腕上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以前也沒發現這人病了之後會這麼粘人啊!
她回頭看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何助,無奈道:“要不你還是去隔壁給我搬一床被子過來吧。”
現在需要打地鋪的換成她了!
至於睡一張床,不是她信不過沈雲卿,而是信不過自己。
睡著的時候要是旁邊有什麼異動,她哪怕沒醒,身體也會快過腦子毫不猶豫動手。
這個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過來的。
何助原地躊躇了幾秒鐘還是點點頭轉身出去照辦,邊往隔壁房間走邊在心裡默默勸自己:薑小姐跟老板是扯了證的,正經夫妻,住一個房間一張床有問題嗎,果斷沒問題。
選擇性忽略了這對夫妻之間不同於其他夫妻之間的異常。
“拿,拿被子?”路箏箏剛睡著就被敲門聲給叫醒,還以為是薑令曦回來了,結果打開門看到的是何助,還讓她拿一床被子給他。
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曦曦姐不回來睡了嗎?”
何助覺得自己不能說老板拽著薑小姐的手腕不能走,於是隻點點頭:“嗯。”
路箏箏小臉暈乎乎地走進薑令曦房間,抱起床上的被子遞到何助手上。
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那個,晚安。”
薑令曦單手接過何助遞來的被子,目送他出去後帶上房門,這才歎了口氣把被子往床邊的地毯上一鋪,又從沈雲卿的床上拿了一個枕頭往被子上一丟。
好在現在是夏天,隻需要蓋身上的披肩就行了。
薑令曦躺下後看了眼沈雲卿懸在床沿上還緊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眼不見為淨,閉上了眼睛。
握就握吧,病人最大,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