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遙控器的手下意識照做。
原本體積又小成像又模糊的照片被慢慢放大了好幾倍,在場的人終於看清楚這畫上畫的到底是什麼。
但在看清楚之後,四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是忍不住一怔。
那是滄桑古樸布滿了歲月痕跡的古城樓,灰暗的磚牆與灰暗的天空相交織,讓人心情也跟著無端壓抑。
但在畫麵一角,又有從磚縫中努力探出頭來的青嫩小草,開出了隨風搖曳的白色小花。
更有一隻色彩鮮豔的風箏,點亮了暗色壓抑的天空。
風箏的線蔓延到畫的邊緣,雖然沒能看到放風箏的人,但也能讓人聯想到必會是個活潑可愛的孩童。
而原本模糊的影像,在這一刻,反而更像是作畫人記憶中的場景。
因為是記憶,所以模糊。
好一會,才有一道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靜,“這畫,叫《緬生》。”
“緬懷與生機麼,倒也貼切。”李婉萱記下作畫人的名字,宿衣,“這幅《緬生》入選,你們倆沒意見吧?”
“沒。”
“實至名歸。”
自此,六個名額全部有主。
隻不過除了李婉萱,另外兩人表情依舊不輕鬆。
李婉萱自然知道他們這是在擔憂什麼,“多出來一個名額的事,我會去跟導演說。本來就是我決定的。”
“那,就麻煩李先生了。”
李婉萱敢跟導演據理力爭,是因為這位的不可替代性以及無欲則剛。
但他們,麵對節目組的任何決定都隻有點頭的份。畢竟他們要是不想上這個節目,多的是人把他們給擠下去。
藝術家也不是每一幅畫出世就是精品,多得是廢稿,他們也是要恰飯的!
“一共入選六部作品,可名額……”
眼看妻子麵色有些不虞,石老連忙打斷導演的話,示意他先看入選的名單,“導演先看看入選的名單和作品再說吧。”
這導演能當上書畫篇這一期的導演,對於書畫自然也是有一定鑒賞能力的,見狀也就隻好先看作品。
五張紙質作品和一張電子版都一一看過之後,先恭維一聲:“李先生的眼光肯定是不需要我們懷疑的。”說著話音一轉,“隻是這張電子版的,跟前麵五份作品比起來,是不是稍稍遜色了一些?”
看出來導演要把電子版的給剔出去,李婉萱態度強硬道:“這張我是肯定要留的。”
“這,前麵這四張……”
石老連忙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那張《貓鵝大戰》,“導演,這一期入選的嘉賓裡頭,可還有一位咱們這個節目的老熟人呢。”
“老熟人?”導演這才注意到一個眼熟的名字,“薑令曦?前麵圍棋篇在最後一場上戰勝了章林希的薑令曦?”
石老聽著他說到後麵忍不住拔高的語調,還有掩不住震驚的表情,滿意地點點頭,老神在在道:“可不就是她嗎。”
總算不是讓他一個人震驚了。
“上一期薑小友的參加,給節目帶來的熱度可是顯而易見的。現在不過是多一個名額,你還不想要,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會不應該可勁地樂去嗎?”
雖然被罵了一番,但導演這會可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咧著嘴跟著附和,“確實是好事,沒想到薑老師不光圍棋下得厲害,這書畫也是一絕啊,我剛看這幾幅作品,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張貓鵝打架的了。”
關鍵是這薑令曦還是個明星,他前麵為了那個明星都頂著李先生的訓斥還是堅持破例了,這再來一位,再加上自薦點評官那位,他這會甚至能想象到他這一期的書畫篇等播出的時候比前麵的圍棋篇還要火爆的場麵。
要不是麵前兩位前輩在這,他還得顧念著形象,這會都要控製不住大笑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