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衣在房間收拾行李,宿城自告奮勇去送沈和塵。
“沈先生……”
“彆這麼叫我,”沈和塵忙打斷他的話,“咱們倆年紀應該差不多,你直接叫我和塵就行了。”
在他們沈家,隻要說起沈先生,所有人都隻會想到一個人。
他可不敢擔這個稱呼。
“那,和塵,這一路多謝你幫忙,要不然我跟我姐這會應該還頂著大太陽在走著來酒店的路上,來了這連電梯都不知道該怎麼用。”宿城撓撓頭,臉上沒了一貫的嬉皮笑臉,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他這話裡的鄭重和認真,“總之,很感激。”
“雖然知道你這樣的小少爺應該也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但我宿城還是得承諾一聲,隻要我還在這帝都,隻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義,義……”
“義不容辭?”
“對,就是這個詞。”
沈和塵看著眼前穿著已經不怎麼合身衣服的少年,在過來的這一路上,他能感覺到這對姐弟一直在極力克製住緊張和窘迫,儘力表現得大方得體。
在他的眼裡,這是一對很努力的姐弟。
所以哪怕覺得並不需要,他還是點了點頭,很認真地回應,“好。”
宿城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宿衣坐在房間柔軟乾淨的地毯上,拉開編織袋的拉鏈。
裡麵不光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還有兩條卷起來的能鋪也能蓋的毯子,甚至還有能燒水煮飯的小鐵鍋,飯盒裡放的是風乾的麵餅,還有小罐頭裝的鹹菜,袋子最底下甚至還有倆折疊小馬紮,主打的就是一個衣食住行麵麵俱到,那叫一個全麵。
不過此刻看著帶來的這些東西,有很多就用不到了。
柔軟的沙發可以代替馬紮,毯子也有大床和柔軟的被子來代替,小鐵鍋倒是能用,但她可不敢在這麼乾淨的房間裡生火。
最後拿出編織袋的也隻有幾件衣服以及可以吃的食物。
剛把編織袋拖到牆角放好,身後房門響了一聲被打開,“姐。”
宿衣扭頭,朝走過來的宿城招招手,又指了指被她剛剛放桌上的麵餅和鹹菜,“我剛剛看了下,沒變質,咱們時間快來不及了,先吃這個墊墊肚子。”
宿城洗了洗手拿起一塊麵餅咬了一口,吞下了肚忍不住看向放在桌上的瓶裝水,伸了伸脖子,“姐,這水能喝嗎?”
“不知道。”
“那還是彆喝了,萬一要錢就不好了。”他說著拿起瓶子旁邊的茶杯去洗手池接了杯水,仰頭幾口喝乾淨。
隻不過等宿衣也拿了另一個杯子要去接水的時候,被他給攔住了,“姐,你喝這個。我喝冷水習慣了,腸胃壯得很。你萬一喝得拉肚子了怎麼辦,不能因為喝水耽誤拍節目!”
宿衣看著弟弟遞過來的瓶裝水,咬咬牙擰開蓋子。
姐弟倆坐在桌子前麵餅就著鹹菜吃了個半飽,又各自拿了乾淨的衣裳去衛生間洗漱。
宿城特意換了一件黑色褲子白色短袖,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衣服裡麵穿得次數最少看起來也最新的衣服了。
主打的就是不能給姐姐丟人。
宿衣也換上了一套她自己買布自己做的裙子,平時都是壓箱底,隻在節日的時候才拿出來穿一穿。這次來之前被她從箱子底翻出來放進了編織袋。
等頭發擦得八分乾,又紮了個低麻花辮。
照完鏡子看了眼時間,姐弟倆匆匆忙忙出門。
*
“真不用我跟著?”
薑令曦朝佟悅堅定地搖搖頭,“又不是正式錄製,這次過去開會應該隻是溝通下後麵的節目流程,真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