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她就看著薑令曦又從衣兜裡摸出來一副耳機,搜到記錄片,捧著手機在車上看了一路。
那幅認真的模樣,讓她都不敢再出聲打擾了。
直到小客車行駛到目的地,大家這就準備下車了,她才敢碰了碰薑令曦胳膊,提醒一聲:“薑老師,咱們到了,要下車了。”
薑令曦這才摘了耳機,關了視頻,解開安全帶跟著前麵的錢丫丫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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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立在眾人前方的是一座被濃綠色包裹的四合院。
院子四周遍栽鬆竹和翠柏,茂密樹叢引得鳥鳴聲陣陣,在這有些昏沉沉的天色下,這般濃烈的綠意無疑讓人眼前一亮。
呼吸間隻覺得連四周的空氣都好像清新了許多。
老先生年邁,地位又高,自然不可能親自到門口來迎接,此刻等在門口的是聘請來打理博物館日常的館長。
“歡迎大家來博物館參觀,我是館長張業,也算是張老先生的遠方親戚,今天就由我帶領大家參觀。”
等他說完,陳維文走過去一臉鄭重地把手裡的小旗子遞過去,“接下來,導遊的重任就移交到張館長身上了。”想想又扭頭著重叮囑一句,“博物館不比其他地方,大家一定要聽張館長的話,不能碰的東西千萬不要亂碰,否則後果自負。”
薑令曦把目光從四合院大門口旁的石刻上收回,跟其他人一塊乖乖點頭。
耳邊就傳來錢丫丫的聲音,“張館長,這石刻上刻著的納川私人書畫博物館幾個字,是張老先生的字跡嗎?張老先生也練元昭體嗎?”
薑令曦心下搖頭,她剛在車上臨時抱佛腳看完了錢丫丫說的紀錄片,裡麵自然也展示了一些那位張老先生的書畫作品。
這個石刻上的字跡跟那些作品上的字跡有些相似,但又有些本質的不同。
不過雖然不是張老先生的字跡,但她猜應該是張老先生的學生之類,很有可能還是位女性。
既繼承了張老先生書畫中的一些氣勢,又在每一筆的起承轉折間渲染上了幾分本身的婉約氣質。
思緒劃過,在場眾人就聽到了對麵那位張館長的回複,“其實這座博物館並不是張老先生創建的,它最初的創建者是張老先生的夫人,這麵石刻,也是博物館創建之初,老夫人立起來的。”
錢丫丫張嘴輕輕“啊”了一聲,“那這上麵的字,也是老夫人寫的嗎?”
張業朝她點點頭,“沒錯。”
“可我看這上麵的字跟張老先生作品上的字跡挺像的。”
“那是因為老夫人的字本就是老先生教的!”
“納蘭楹玥,”薑令曦垂眸看向位於石刻右下角處略小的四個古體字,輕輕念出聲,“這是老夫人的名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