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果然是張老先生。
隻不過對方雖然正拄著拐杖快步朝這邊走過來,目光卻並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她身側!
“薑老師,這小姑娘是……”
薑令曦看著張老先生焦急中帶著驚喜的表情,又看看旁邊還一臉茫然的許令安,心頭諸多猜測一閃而過,不疾不徐回道:“許令安,我妹妹。”
“妹妹?你們倆的姓氏……”
“認的妹妹。”
“哦哦,原來如此。”張納川看眼前的小姑娘有些緊張,連忙緩了緩氣息,“許令安,令安,這名字好,今年多大了?”
許令安對上眼前老者直直看過來的目光,忍不住有些緊張地下意識捏住了姐姐的衣角。
她自然知道這老者是什麼人。
上午錄製節目的時候,他們這些助理雖然都在鏡頭之外的角落裡候著,但隱約還是能看見現場的場景的。
她眼神好,隔著重重人牆也看到幾眼此間主人的模樣。
唯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走到她麵前來,還這麼親切地跟她說話。
捏著衣角的手突然被一抹溫熱給覆住,熱意飛快傳達到心臟,她鼓起勇氣開口,聲音有點輕,好歹語調清晰,“張老先生好,我今年十八歲了。”
“十八歲,是周歲嗎?”
許令安心裡多了點奇怪,但還是老實點點頭,“嗯。”
薑令曦在一旁安靜聽著麵前一老一少的一問一答,順帶著看了眼已經僵在原地有些傻眼了的路箏箏,朝她輕搖了搖頭。
路箏箏秒懂,懷揣著滿心好奇默默退開幾步。
眼見眼前的小丫頭在他的問話下頻頻看向一旁,張納川眼裡才終於多出來一個站在一旁的薑令曦。
最後目光落在許令安捏住薑令曦衣角後,又被薑令曦裹在掌心的手上。
“你們跟我來。”
哪怕周圍有不少人已經朝這邊看過來,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眾目睽睽之下,薑令曦牽著許令安的手,淡定跟在張老先生身後,最後進了那處擺著‘遊人止步’牌子的封閉展廳。
展廳門在三人進入後自動閉合,隔絕了身後看過來的眾多視線。
於是還留在外麵的路箏箏就被目光包圍了。
路箏箏:看我也沒用,我也正一頭霧水呢!
這是一間麵積略小的展廳。
但相對於另外兩個展廳的空曠和規整,這處展廳細節且溫馨。
牆角木架上的花瓶裡甚至還插著一支花苞上還帶著幾滴露水的荷花。
牆壁上掛著的畫作一看便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色調淡雅,風格淡遠清新。
許令安目光落在畫上,“姐姐,我怎麼覺得,作畫的人心裡並不快樂?”
走在前麵的張納川腳步頓了頓,眼底多了一抹痛色,最後停在儘頭的一扇玻璃門前。
這次用了指紋和人臉識彆,玻璃門才徐徐開啟,同時昏暗的室內也隨之亮起。
薑令曦看過去,這是一間更小的展廳,差不多也就十多個平方,沒有絲毫外人涉足的痕跡。
直到她目光落在牆壁上,那是一張張人物畫,同一個人,不同年紀。
畫上的人,長著一張跟許令安有著七分相像的臉。
老爺子在看到許令安之後的失態頓時明朗!
張納川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兩人,緩緩道出進來這個房間後的第一句話:“這些都是我夫人畫的,畫上的人是我們的小女兒。她十九年前失蹤,失蹤的時候懷著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