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緣幾乎是連滾帶爬跳下床,腳踩在地麵上的時候雙膝一軟差點跪地上,被薑令曦眼疾手快給拉住。
“走吧,過去看看。”
就在隔壁。
等看到全身上下就連脖子都被固定住,露出來的皮膚上也都是大片擦傷挫傷,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隻能勉強眨一眨眼的韓嬌嬌,要不是靠著薑令曦,裴心緣直接站不住。
病床邊站著幾位得知傷者醒來後過來查看情況的醫生,看到傷者家屬進來,“這是病人的傷勢報告,頭部的傷勢是最小的,主要是下肢損傷比較嚴重。後期恢複得好,自理能力還是有的,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醫生看來,六樓就是將近二十米的高度,隻要不是當場死亡就都是萬幸了。
但現在這個情況就連裴心緣都接受不了,就更彆說韓嬌嬌本人了。
裴心緣站在病床邊上都不敢伸手去碰床上躺著的好友,生怕自己稍稍碰一下人就碎了。
“嬌嬌……”
本來隻是虛掩著的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站在門口守著的女警拉開門看見來人,眉頭就是一皺。
薑令曦扭頭也看到來人。
一身筆挺且考究的西裝,頭發一絲不苟,金絲眼睛下一雙眼睛帶著十足的精明,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精英範儘顯,架勢看起來像是要談判。
跟有段時間沒見的何助有點像。
對方一開口也表明了身份:“我受白先生委托,聽說韓小姐蘇醒過來,特來探視。”
韓嬌嬌聽見‘白先生’這三個字,哪怕全身動彈不得,臉頰肉還是控製不住顫抖起來。
裴心緣看她這樣,頓時慌得不得了,連忙轉身朝正往這邊走過來的男人大喊道:“你站住,走開,貓哭耗子假慈悲,誰要你們假好心過來探視,滾,滾呐!”
男人隻好表情無奈地停下腳步,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畢竟自己也是帶著任務來的,“韓小姐遭此不幸,白先生也是深感惋惜,隻恨當時沒能來得及及時把人拉住。他本想親自前來探望,無奈臨時有重要的事實在脫不開身。”說著又從胸前口袋裡掏出來一張銀行卡,往旁邊桌子上一放,“這是白先生的一點心意,希望韓小姐能早日康複。”
這話說得委婉,但在場誰都能聽得明白,這是要拿錢擺平。
裴心緣氣得牙都在打顫,想也不想拿起銀行卡甩到男人臉上,“誰要你們的臟錢!”
男人左臉被鋒利的銀行卡邊緣劃出一道血痕,臉上萬年不變的笑意這才頓了頓,“白先生的好意我已經帶到,韓小姐,還有這位裴小姐,還請冷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也沒看掉在地上的銀行卡,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
準備去拉門把手的男人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回頭看過去,
把該說的話當著警察的麵說完自己任務就算完成了,接下來也不是他這個助理能摻和的,現在直接離開就可以。
但在聽到那聲‘站住’時,哪怕開口的人並沒有說讓誰站住,還是讓他幾乎是下意識止住步子。
“請問您……”
薑令曦把地上那張銀行卡撿起來,當著他的麵對折成兩半,無視對方變了又變的臉色,“把你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白先生是麼?在忙?忙著聽這邊正在發生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