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息後,兩支兵馬終於是在這狹窄的馬道之上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首先接觸的卻是盾牌,兩支兵馬都舉著盾牌往前硬衝,隨後狠狠地撞在一起,一霎時,這強烈的撞擊讓雙方的排頭兵們皆渾身一震,舉盾的手更是被震得發麻。
由於雙方後麵都是烏泱泱的兵馬,因而這場角力並不會向著哪一方倒去,畢竟後方的人都在撐著前麵人的身軀。
而緊隨其後,他們幾乎同時從盾牌之後刺出了武器!
一名焱兵怒發衝冠,“歘”的一聲刺出長槍,如迅雷般刺入對麵兩扇盾牌間隙處!
槍頭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鋒利的槍尖劃過盾牌堅硬的邊角,發出刺耳的呲啦聲,隨後進入柔軟的事物中。
“啊!”
一聲慘叫,被刺穿脖頸的乾兵渾身直顫,握盾的手剛一鬆,那長槍卻已經猛地抽出,而被刺出血洞的脖頸瞬間噴射出一道血柱。
大量的鮮血噴薄而出,直淋得他那扇盾牌內側鮮血淋漓!
無人在意他的慘叫,身旁的同伴們此刻麵色猙獰,也正舉戟往前刺出。
戟刃直直的刺入焱兵盾牌之後,刺戟的乾兵找了個不錯的角度,戟刃是豎著進去那狹窄縫隙的,而不管有沒有刺中人,他已經手腕一轉,將戟刃換了個角度,而後用儘全身力氣,猛地往回一拽!
“啪”的一聲!
在他奮力的拽動之下,本就因為強烈撞擊而虎口發麻的焱兵手掌一鬆,盾牌被硬生生從他手中脫去。
焱兵正要往前一步抓回盾牌,但幾杆同時刺來的長戟卻已經朝著頭臉而來,他發不出一聲喊,臉上已經多了數個血窟窿。
交手不過十幾息時間,在麵對麵的刺擊中,雙方都被打開了缺口,而這意味著即將進行的,是更為殘酷血腥的廝殺!
一名焱兵滿臉鮮血,怒聲大吼,左手舉盾將幾杆刺來的長戟擋下,而後奮力往前一挺,將戟刃往旁邊撥開,刺戟的乾兵完全想不到這人竟如此悍勇,但不待他們做出更多的動作,一杆刺來的長槍卻已經突兀而至!
“歘”的一聲,浴血奮戰的焱兵一槍捅入對麵敵兵的臉上,隨後快速收槍,胡亂的往前一頓猛刺,也顧不上接下來要刺向敵軍那個身體部位。
在近身廝殺中,尤其是這種人數眾多的亂戰,根本就沒有時間找準敵兵要害,隻要你刺出武器,都能傷人。
而當他這一頓猛刺時,對麵卻已經有人提戟往他身下刺來,尖銳的戟刃刺中大腿,焱兵悶哼一聲,卻依舊無視疼痛,還是提槍刺出。
這種交戰,既想殺人又想格擋對麵的武器,幾乎是完全不可能,唯有以命換命,隻要你在死去之前能多帶幾個敵人一起死,那就賺了。
而以命換命,焱兵從不怕,在正東城牆那裡,此刻依舊在不斷增援兵馬,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南北兩麵馬道上此刻全都是正在廝殺的雙方兵馬,但毫無疑問,焱軍已經取得優勢,正在逐漸朝著主城樓邁進。
位於主城樓的金晝一直在觀察戰局,此刻早已是心急如焚,他轉身朝著後麵怒吼著:“快!快上來!給我打到底!”
與此同時,這邊激烈的戰鬥,也已經被傳令兵火速往皇宮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