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從前線潰敗中緩解過來的詹姆士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變得猙獰可怖,他怎麼也想到這次遠征竟然會遭受這樣的重創,聯軍出動的艦隊戰力可謂是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像這樣的聯合作戰,甚至要遠超多年前針對費尼大陸的征討戰。
可現在眼前這個升盧人說前線幾乎全軍覆沒,他實在無法消化這個信息,?但這個殘酷的事實卻也不像有假,假如真像升盧人所說的那樣,那麼焱國海軍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才能做到這樣的事。
不知不覺間,詹姆士心中的憤怒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到底是怎樣才擊敗了我們?!”他儘可能的平複著心緒,轉而繼續質問起了盧卡特。
盧卡特捋了捋被扯開的衣領,麵無表情的回道:“哥爾特人無視了我們的盟約,沒有與我們彙合就擅自動兵,率先駛向了焱國。”
“等我們抵達珊瑚島附近海域時,發現他們已經被擊敗,僅有少部分人逃難到了珊瑚島。”
“所以我們還沒正式開戰,就已經損失了一股戰力。”
聽到這裡,詹姆士咬牙切齒,漲紅著臉怒罵了起來:
“該死的哥爾特人!我就知道這幫家夥不值得信賴,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撒日國放在眼裡!他們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團結一致!”
“然後呢?後來是怎麼回事?!”他繼續逼問了起來,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
盧卡特心中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計劃有變,當然是要搞清楚焱國艦隊的編製,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安排,那時我就是這樣想的,隻是克萊門托元帥卻一意孤行,執意帶著艦隊繼續航行,並決定在遇到焱國艦隊後直接與他們進行正麵交戰。”
“而在不久之後,我們就在海上遭遇了焱國艦隊,他們戰船數量並不多,隻有不到一千艘,然而那些軍艦樣式古怪,是我們從未接觸過的新式軍艦,趁著距離還很遠,我又勸說了克萊門托元帥一次,然而他還沉浸在上次的失利中,複仇已經占據了他的內心,他依然不管不顧的帶著艦隊衝了過去。”
“之後的事....我已經說過一次了。”盧卡特沉著臉,伸手扶了扶歪斜的帽子。
“可惡啊!竟然就這麼......”詹姆士握緊拳頭,想宣泄心中的憤怒與悲痛,但卻不知該朝何處發泄。
克萊門托帶出的兩支艦隊雖然算不上海軍中的王牌部隊,但這兩支艦隊加在的一起的編製卻著實不小,再加上幾個月前被擊敗的烈陽艦隊,不到半年的時間,整個海軍已經損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戰力。
國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慘敗了,可現在卻就這樣輕易的敗在了焱國人手中,詹姆士幾乎要為此氣炸胸膛,然而此刻他也隻能狠狠的瞪視著麵無表情的盧卡特。
對於這名軟弱無能且狡詐的升盧人,詹姆士並未全部相信他的話,克萊門托作為帝國海軍中聲名遠揚的海軍指揮官,詹姆士並不認為此戰潰敗是因為他的指揮不當。
而焱國海軍也未必就強大到了能橫掃聯軍的地步,這不符合常理。
如今玫瑰艦隊能順利返航,而其餘的艦隊卻覆滅在了焱國人手中,中間必有蹊蹺,他有理由相信升盧人在那場海戰中做了些不光彩的事,絕對不止投降那麼簡單。
說不定就是升盧人臨陣倒戈,做了焱國人的內應,在裡應外合之下,設下了個某個陷阱,從而導致聯軍的覆滅。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而瞪視著盧卡特的目光也愈發變得淩厲起來。
詹姆士的“目露凶光”太過赤裸,被盯著的盧卡特自然有所察覺,不過他明白解釋再多也沒用。
焱國皇帝放自己一行回去,不就是希望出現這種局麵嗎?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揭穿焱國人的陰謀?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為了讓我們內部分裂而做的?
那不可能,傲慢自大的撒日人,可不會在經曆這樣的慘敗後,還相信這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