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天然的岩穴旁,隘口守軍指揮官佐耶麵色焦急的吼叫著:
“不要亂跑!找好掩體守在那裡!”
“給我盯緊主乾道!一旦焱國人突進,立刻發動攻擊!”
聽到吼聲的士兵們心亂如麻,在如此淩厲的炮擊中,他們不僅要確保自己不被流彈擊中,還要提防敵軍的地麵突擊,並且要將他們擊退,守住隘口。
這是遠比常規場地作戰要難幾個等級的艱難任務,而他們,在幾天前還是騎著駿馬在開闊場地作戰的獵騎兵。
可現在愛馬已經被帶出了戰場,獵騎兵的身份被迫在短時間內轉變為了山地步兵,這不是他們熟悉的戰場,也不是他們擅長的戰鬥,守衛隘口的這段時間已經讓他們身心俱疲。
敵人時刻帶來的威脅,嚴酷的山地環境,以及軍事基地淪陷時的那場殘酷戰鬥,那些噩夢般的場景像烙印一般深刻的存在於每個人的腦海中,不少士兵甚至已經萌生退意,開始恐懼戰鬥。
如果不是在兩天前聽到有援軍趕來的消息,一些人甚至打算脫離隊伍,逃離恩佐士,可翹首以盼等來的支援部隊如今卻被打得狼狽不堪,而敵人正不斷傾注火力在己方陣地上,士兵們的情緒像高山上被融化的積雪,化作流水落到了穀底。
“轟轟轟!”
在掩體下躲避的士兵們聽著這密集的轟炸聲,不少人在心中自問了起來:“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答案在四點半鐘後迎來了解答。
下午四點半後,炮擊逐
漸減少,隻有零星的爆炸聲於隘口響起。
夕陽的餘暉照在殘存的哥爾特士兵們臉上,那是西邊的方向,士兵們憔悴的麵容上嘴唇蒼白而乾涸,甚至裂開了數道血口,儘管緊握著槍,但手心卻沒有絲毫溫度,把手冰冷刺骨,像是粘連在了手上。
而片刻之後,從一張張憔悴的臉上露出激奮的表情,乾裂的嘴唇張開,從喑啞的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吼聲。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射擊!射擊!”
“砰砰砰!”
槍聲急促的響起,在炮擊中已死傷大半的殘存哥爾特守軍們在佐耶的帶領下,朝著從主乾道,左翼,右翼,三麵方向同時發起地麵衝擊的焱兵們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而在通往隘口的下山道路中,維爾利站在一處地勢略高的土坡上,他扭過有些僵硬的臉看向身後,炮兵連仍在緩慢移動中。
無奈與絕望彌漫於心,維爾利又轉過臉看向了前方。
殘陽如血般從天空往下蔓延,而眼前所見之地表,早已經是一片血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