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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迪蘭對著走入營帳的丁格爾說道。
太陽已落下,在這個白天,焱軍並未發起對埡口的進攻,而此刻,丁格爾在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迪蘭所在的營帳。
營帳內隻有迪蘭一個人,他坐在行軍椅上,正打開酒瓶往杯中倒酒。
丁格爾拿起一旁的椅子緩緩坐下,與迪蘭麵對麵而坐。
酒倒了兩杯,迪蘭拿起一杯遞向丁格爾,丁格爾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表示拒絕,迪蘭抓著酒杯看著丁格爾。
對視了幾秒鐘後,迪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他抹了抹嘴角,說:
“按照腳程來算,焱國人在今天晚上或許就要發動進攻。”
丁格爾雙手抱著胸口,整個人幾乎都縮成了一團,他平靜的回答道:“不想天氣在變得更惡劣之前,他們是該儘快進攻埡口了。”
迪蘭微微頷首,又說道:“焱國人主要是靠著山地中的戰鬥分隊來奪下我們的多個據點的,這次我們在隘口兩側清空了不少障礙,他們再想靠這種側翼進攻的方式來攻打我們,就不那麼容易了。”
“不過在這段時間,焱國人已經取得了很多區域的控製權,他們的主力部隊也已經進山,從正麵打過來,戰鬥力也很強。”
丁格爾沒說話,他低著頭目無焦距的看著地麵,隻是輕咳了一聲後點了點頭。
迪蘭將另一杯酒拿起,突然問道:“你覺得我們成功守住埡口,擊退焱國人的概率有多高?”
聽到這話,丁格爾這才抬頭看向了迪蘭。
迪蘭表情分外嚴肅,端著那杯酒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丁格爾將左手從懷中抽出,揉了揉布滿皺紋的額頭,含糊不清的發出了喑啞的聲音:“不知道。”
“嗯?”迪蘭眉頭一挑,似乎沒聽清。
於是丁格爾潤了潤喉嚨,看著迪蘭一字一句的說:
“沒打之前,我覺得一成勝率都沒有。”
如此悲觀的話,迪蘭卻並沒有在聽到後變得惱怒,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而後突然笑了一聲。
丁格爾又將手抱在了腹部,目光冷冽的問道:“長官,您是覺得我在說一個笑話嗎?”
迪蘭一邊低頭倒酒一邊說道:“我怎麼會覺得你在說笑話呢。”
“事實上我和你想的差不多。”
“不過你可不要說出去,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要保密。”迪蘭抬起頭,朝著丁格爾眨了眨眼。
丁格爾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之間有些呆愕,抱著腹部的手也無措的放了下來。
“長官,您.....”而他剛一開口,迪蘭卻突然站起了身。
“打了這麼多年仗,我都記不清麵臨過多少困難了,可像現在這個情況,我還真沒遇到過。”
“這些焱國人完全是一幫怪物,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在他們身上發生了,我曾以為我們帝國的軍隊隻是在海上欠缺一些戰鬥力,在陸地上,尤其是在我們的國境內,不可能有外敵能打敗我們。”
“當然,這話似乎有些絕對,不過總歸來說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強如撒日國,他們的陸軍也很強,或許能小勝我們幾場戰役,但在重要戰役上,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我們。”
“你認同嗎?”站著的迪蘭看著丁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