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喝止聲中,奔來的焱國大軍漸漸停下了腳步。
以沃爾夫岡為首的一乾人等,已是心中狂跳,汗水涔涔而落。
來到麵前的,是自踏入國境後就未曾敗過一次,戰而必勝的鐵血雄獅,他們以強橫的戰力,將己方的軍隊碾壓在地,在僅僅兩個多月的時間,便將國家打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
而現在,光是看著這支軍隊,沃爾夫岡就已經感受到了堪比山嶽般的沉重壓力,這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既已投降,還不速來拜見!!!”
正這時,一聲朗喝如天雷炸響,聞聲者無不心中一跳,身軀一顫。
沃爾夫岡手腕一抖,跟著緩緩放下手臂,麵色蒼白的邁步往前走去,身後之人也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而在數百米之外,列隊齊整的焱騎兵們往左右而去,讓出了中間的道路。
不多時,沃爾夫岡踏入其中,走向了焱軍深處。
一路走過,道路兩旁的騎兵們手握槍支,麵色冷峻,落下的視線銳利得像是鋒利的刀,讓沃爾夫岡一行人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一行人甚至不敢抬頭,隻是垂著腦袋,跟著前人的腳步,渾身顫抖著往前走去。
而作為領頭者,沃爾夫岡也同樣如此,他已麵無血色,呼吸愈發急促,每走一步腳底都像是有針在刺,曾引以為傲的自尊正在逐漸喪失。
僅僅是幾分鐘的路程,沃爾夫岡卻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他的身軀再無法保持直挺,而是佝僂彎曲,等到垂落的目光看見前方充斥人影時,他才意識到已經走到了焱國人的統帥麵前。
於是他艱難的抬起臉,在一眾陌生的麵孔中,敏銳停留在一張分外年輕的麵龐上。
男人抱著雙臂,麵色沉靜,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怎麼?不想打了?”
看著麵前這個雙鬢發白,麵如菜色,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哥爾特人,秦澤漠然問道。
這突然的發問讓沃爾夫岡心中一跳,他連忙道:“是的。”
“我們...我們選擇投降。”
此話一出,秦澤轉動眼眸,目光從麵前的這些哥爾特人臉上一一掃過,而隨著他的梭巡,這些哥爾特人也儘皆低下了頭。
而最後,他再度將視線落在了沃爾夫岡臉上。
“你是馮帕倫?”
“不...不是,我叫阿爾貝特.沃爾夫岡,德爾塔聯邦帝國陸軍總元帥,現在,我代表國家前來投降。”沃爾夫岡立刻回道。
“馮帕倫呢?”秦澤眉頭微挑。
“他...他在皇堡,我們已經......”沃爾夫岡剛說一半,秦澤卻打斷道:
“總之,這是你們統一做出的表態?”
話音一落,沃爾夫岡還未開口,一旁的丁格爾卻已經先一步緊張說道:
“請原諒我們的冒犯,這場戰爭本不該在我們之間發生,現在我們已經無力再戰,有太多人在這場戰爭中喪生了,我們願意投降,以換取戰爭的結束。”
秦澤轉過臉看向丁格爾,漠然道:“帶著軍隊去侵略我國的時候,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丁格爾臉色慘白,卻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秦澤接著說:“來了這片大陸後,我覺得這裡是個好地方,山青水秀,物產豐富,地域廣袤,哪怕是我現在帶著軍隊到了你們的國都,也僅僅隻是走了你們一半的國境。”
“這麼好的地方,怎麼還想著去海外攻城略地呢?”
沃爾夫岡嘴唇顫抖的回道:“我們錯誤的以為.....”
秦澤冷聲道:“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我隻是說給你們聽一聽罷了。”
“你們野心很大,這一點已經無需證明,軍事實力也不弱,戰鬥意誌也很強,如果侵略的不是我國,換做個弱國,幾年時間或許就會被你們給滅亡了。”
“如今卻被我們打得窮途末路,不得不投降,你說呢?”
一番話如同利刃,紮得沃爾夫岡麵無血色,丁格爾卻是欲言又止。
秦澤接著對沃爾夫岡說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戰因所需而來,不因所欲而止。”
“打不過,選擇投降就能結束戰爭的話,那是存在於孩童之間的遊戲,但現在你我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卷進去了上千萬人。”
“現在你們卻想投降了?”
此話一出,沃爾夫岡臉色一僵,隻覺一股冷氣撲麵而來,而其他人更是瞬間臉色灰敗,死亡的氣息席卷而來,左右兩側的焱兵們冰冷的目光幾乎穿透他們的身軀。
而下一刻,“嘭”的一聲,沃爾夫岡跪倒在地:
“我們願意無條件投降,無論您提出怎樣的要求,我們全部接受。”
而緊隨著沃爾夫岡,其餘人也立刻跪倒在地,一個個如喪考妣,恐懼與強烈的不安縈繞心間,甚至有的人已經紅了眼眶,渾身抖個不停。
秦澤依然麵色冷漠的說道:“我還有幾十萬大軍正在來撒利維亞的路上,繼續打下去,我相信能在接下來兩個月內將你們的所有軍隊全部消滅。”
“我們的旗幟,會插在你們德爾塔聯邦的每一塊土地上,你們所謂的無條件投降,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你們的國家,我能直接占領。”
而話音剛落。
“不!請不
要這麼做!哪怕您的軍隊很強大,隻要戰爭不停,同樣會有傷亡,我們現在無條件投降,就不會再有人.....”丁格爾正極力辯駁著。
秦澤卻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聲道:
“已經死了這麼多人,再迎來一些傷亡又怎麼樣呢?”
“這不值得!每一個士兵背後都有他的家人,這不值得您這麼做,我們投降,您想提出任何條件我們都願意接受,這對您來說還不夠嗎?沒有人想死在戰場上,沒有人想看到持續不斷的戰爭!”丁格爾急聲道。
秦澤眉頭一挑,反問道:“可你們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你們哥爾特人,不正是連續不斷的發起戰爭,從中獲利,最後野心膨脹到將手伸向我的國家嗎?”
“現在我想做的事,不就是你們想做卻沒做到的事嗎?”
丁格爾臉色一滯,他張著嘴,竟然無法從這話中找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沃爾特岡也再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他隻能在地上匍匐著伸出手去,抓著秦澤的腿進行哀求:
“我們願意承受一切代價,隻求這場戰爭的結束,不要再讓那些無辜的人喪命,作為戰爭的發起者,我們都犯了無法饒恕的錯,但那些平民是無辜的,他們已經不能再承受戰爭帶來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