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受降(1 / 2)

入夜,撒利維亞。

千家萬戶皆點燃了燈火,在這個夜晚,撒利維亞近乎於一片雪亮。

富有節奏的馬蹄聲在城中響起,一隊隊騎兵不疾不徐的行走在街道上,而在街道兩側的建築中,站在窗戶前的哥爾特平民們合攏著冰冷的手掌,身軀顫栗不止,人皆麵色蒼白。

他們表情複雜的看著這支來自他國的軍隊,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這些強大的焱國人在來到國都後,並沒有大動乾戈,他們已經宣布戰爭結束了,那麼這當然是一件讓人心生喜悅的事情。

可到了今天,這場戰爭已經帶走了太多人的生命,有人失去了兄弟,有人失去了兒子,有人失去了丈夫,並且,如今所有人都是投降者,這是一場徹底的戰敗。

身為一名哥爾特人,曾經那些刻在骨子裡的驕傲與自豪有多深,那麼此刻身為戰敗投降者的恥辱就有多強烈。

可與恥辱相比,對於焱國人的恐懼,亦或者說對於戰爭本身的恐懼已經蓋過了所有,因而此刻當這支焱國軍隊從街道上穿行時,人們嘴中呢喃著的,更多的是: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這場該死的戰爭,終於結束了....”

於呢喃聲中,淚水滑落麵龐,一些人甚至已經跪俯在地嚎啕大哭,哭聲如潮水一般,吵鬨了這本該靜謐的夜晚。

晚上八點鐘。

在沃爾夫岡等人的帶領下,焱軍來到了撒利維亞的中心,即馮帕倫所在的皇堡。

而此刻的皇堡裡裡外外已經燈火通明,事實上在今日中午動身前去城外之前,沃爾夫岡就已經安排好了投降的儀式。

通過敞開的皇堡正門,騎在戰馬上的秦澤麵無表情的打量著這座龐大的建築群,而在他身前,由沃爾夫岡所率領的一行人正在步行帶路。

片刻後,待抵達皇堡正殿前,秦澤翻身下馬,站在門口恭候的沃爾夫岡垂著腦袋,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

“請隨我來議會廳,投降儀式將在那裡舉行。”

秦澤一腳踏上台階,邊走邊說道:“把馮帕倫帶過來,這場戰爭他是主犯,投降儀式上可不能沒有他的參與。”

沃爾夫岡答應一聲:“是。”

當即,他一招手,遣一名官員去帶馮帕倫出來。

事實上在來皇堡的路上,關於今日馮帕倫為何沒有來城外投降一事,沃爾夫岡特地向秦澤進行了解釋。

作為發起海外殖民地計劃的主導者,皇帝馮帕倫錯誤的開啟了這場戰爭,因此於數天前,以馮帕倫為首的一批官員已被批捕入獄,如今都是以罪犯身份被羈押在牢中,他們都將在之後接受審判。

對於沃爾夫岡給出的這個解釋,秦澤當時並沒有說什麼。

而在片刻後,隨著沃爾夫岡的引領,秦澤帶著士兵們來到了議會大廳,大廳格外寬闊,有數百個座席,在秦澤帶著士兵入場後,等候在外的哥爾特人才忐忑不安的進入了會場。

議會廳中央擺著張長桌,桌上已經擺好了一道文書,秦澤負手而立,站在桌旁,而兩邊的座位席上,進來的哥爾特人全都站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於坐下,幾乎所有人都麵色蒼白,一些人甚至隻是埋著腦袋,都不敢將頭抬起,目光更是不敢放在秦澤身上。

議會廳內一片肅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人人都在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忐忑、惶恐、不安、羞恥成為了所有人縈繞在心中的情緒。

秦澤卻視若無睹,滿不在乎的四處看去,目光一掃間,他看向了牆上的座鐘,已經快到八點半了。

也正是這時,敞開的會議廳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站在桌前的沃爾夫岡看向秦澤,沙啞著嗓音道:“大人,馮帕倫帶過來了。”

秦澤沒有應聲,隻是自顧自的坐入了椅中,一臉冷漠的抱起了雙臂。

而緊跟著,在兩名哥爾特衛兵的帶領下,馮帕倫走進門口,進入了議會廳。

議會廳內頓時響起一陣細微的瑣碎聲,秦澤不禁抬眼看向走來的馮帕倫。

來人個子中等,身姿卻格外挺拔,約莫四五十歲年紀,雙鬢已經斑白,臉上卻沒什麼皺紋,古銅色的麵龐上骨肉棱角分明,是一張一眼望去就覺得“堅毅”的臉。

而現在,這張臉上卻毫無表情,麵孔上那對淡藍色的眼睛格外顯目,然而眸光卻如平靜的海麵,無風無浪,看不出絲毫情緒。

他沒有像其他在場的哥爾特人一樣穿著軍服。

在這個議會廳內,隻有他,?穿著一身囚服。

衛兵將馮帕倫帶到了會議桌前的空地上,馮帕倫麵無表情的站著,看著坐在椅中的秦澤。

而在二人對視間,議會廳內所有聲音全部消退,安靜得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十幾秒鐘後,沃爾夫岡潤了潤沙啞的喉嚨,剛要開口,可馮帕倫卻突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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