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笑!”
“秦澤如今不就是想謀反嗎?你覺得他會在這個時候去西京和圖元國交戰?到時候打的兩敗俱傷,無兵可用他還能謀反?”
“且不說他能不能擊敗圖元國,即便能擊敗,又能撈到什麼好處,隻是所謂的民心?簡直是可笑至極!
再多的民心,那也不能立刻武裝成能上陣殺敵的士兵啊!”
“他若是聰明人,絕然不會去西京!”
“若他真的要去,那圖元國的兵馬都夠他吃一壺的了,到時候死在圖元國手裡,那更是一件美事!”
“嗬嗬,你這樣一說,朕還倒希望他去西京呢。
去了好啊,兵隻有越打越少的道理,難不成還有越打越多的道理麼?
他手下的人都戰死沙場,朕看他如何謀反!嗬嗬。”
笑到得意處,金建德也跟著輕笑了起來。
金風鸞聽著他的笑聲,眉頭一皺,斥道:
“你又笑什麼?該擔心的不擔心,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來!”
“趕緊下去!”
金建德臉色一僵,當即躬身退去.....
——
尚書府。
祠堂中,張勵眉頭緊皺,歎聲道:
“西京...已經打起來了,金風鸞卻絲毫沒有派兵的動向,看樣子她是真的要棄西京於不顧了,那些百姓,還有燁兒他們,麵對圖元國那些士兵,唉......”
一旁的張紫笙麵無表情,隻是坐在椅子上縫製衣服。
張勵見女兒不說話,又接著道:
“紫笙,你先前說寄信給秦澤,他會去西京,可如今他的大軍還未出北涼,而且速度一點也沒有加快,這...這是不打算去西京了啊!”
“你說這可怎麼辦!你的想法固然是對的,可秦澤他....”
張紫笙停下手中的針線活,抬起頭看向父親,“北涼的消息是今日送過來的,或許秦澤已經帶著大軍動身了呢?”
張勵搖了搖頭,一臉的愁容。
“那也來不及了。”
“西京距離北涼關口還有不少距離,他大軍便是今日出北涼,那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趕赴西京。”
“況且那麼多人,一起出發前去西京,這路途遙遠,等趕到西京,隻怕西京已經徹底淪陷了。”
“現在西京已經交戰幾天了,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可恨這金風鸞鐵石心腸,竟真的棄西京於不顧啊!”
說到這,張勵重重歎了口氣,接著道:
“不行!隻指望秦澤帶兵去西京,那是真的來不及了,還不知他會不會去,說不定他真的隻想殺入京師!”
“我要去找金風鸞,求她派兵去西京,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著西京的人被圖元國屠殺!”
張紫笙拿起針線繼續縫製,不緊不慢的道:
“爹,你找金風鸞是不可能有用的,說不定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張勵心中一緊,連忙問道:“為何?”
張紫笙仍舊沒抬頭,她淡淡道:“二哥已經帶著赤潮盟的人在和圖元國交戰,赤潮盟已經是徹底浮出了水麵,金風鸞巴不得他們死的越多越好。”
“你這個時候去求她出兵,她說不定還以為你有私心呢,若是讓她知道赤潮盟的盟主是二哥,她會毫不猶豫將我們張家滿門抄斬。”
張勵心中一跳,臉色瞬間蒼白,但緊跟著他就開口道:
“難道...難道真的要看西京的人都慘死在圖元國的人手中嘛!”
“她要殺我,我這顆人頭給她便是,隻是西京的百姓們,可等不下去了啊!”
話音剛落,張紫笙抬起頭,看著父親的臉道:
“爹,女兒相信秦澤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張勵扶住額頭,一縷白發從額頭滑落,一臉沉痛道:
“可是....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啊...”
“真的能在圖元國屠殺百姓們之前,趕赴西京麼....”
張紫笙低下了頭,不言不語的縫製著手中的衣服,那張臉依舊是沒有絲毫表情。
隻是那拿著針的手,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紮破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