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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京師。
金鑾殿內。
金風鸞鐵青著臉,一雙風目中帶著寒霜,而在殿內,朝中文武大臣儘皆低垂著頭,神情複雜。
一片緘默中,金風鸞冷聲道:
“哼,若不是念及當初秦顥天為大乾立下了些許功勞,這北涼,朕是絕不會封給這逆賊的!”
“沒想到他竟如此不識好歹,朕施恩於他,他卻要謀反!”
“先是帶軍前去西京,激起我大乾與圖元國的紛爭,讓無數百姓陷入戰火之中,現如今,又悄悄跑回北涼,奪了通威城!”
“這逆賊,倒是手段狠辣啊!”
說完這話, 金風鸞目光從群臣身上掃過,怒火在胸中慢慢升騰。
昨日清晨,她便收到了急報,急報乃是八百裡加急送來,信中說通威城已經被秦澤奪走,而秦澤奪下通威城後,又往周邊幾個城池而去。
而到了今日清晨,竟又送來一封急報,說是秦澤又攻下一座城池。
這一路送信已經有了幾天時間,形勢急迫,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要打到安陽郡了!
要知道通威城乃是北涼境外的第一座城池,而周邊的幾個城池都是些小城,還比不上通威城,但這安陽郡就不一樣了!
安陽郡乃是一富庶之地,體量是五個通威城也比不上的,城中不論是尋常百姓,還是那富商巨賈,人數眾多。
這安陽郡每年為朝廷帶來的稅銀,甚至要比整個北涼都要多。
金風鸞不敢想象安陽郡若是被攻下,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安陽郡往東走便是東海,那裡有諸多沿海城池,這些城池沿海貿易,平日與周邊幾個附庸國互相兜售商品,往來密切。
它們承擔著連接大乾與這些附庸國的作用。
此外這些城池中還有諸多鹽官,他們煮東海之水為鹽,每年從販賣鹽上得到的收益,上繳到國庫中的稅銀不計其數。
這些稅銀,每年都要經過安陽郡,從而送入京師。
若是走其他路,那些彎彎繞繞的路,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送來。
也就是說,若是安陽郡被秦澤攻下,接下來不管他打算怎麼做,都會間接或直接影響到整個大乾。
想到這裡,金風鸞眉頭緊緊皺起,一雙手也已經握成了拳頭。
見群臣沉默,金風鸞冷聲道:
“這邊境的人,都在乾什麼!”
“逆賊去西京時,有三十萬兵馬,卻沒有一人查到他的行蹤,至今仍不知他如何帶人去的西京!”
“如今他又從西京跑到了通威城,幾天的時間便將通威城攻破,急報是一封接著一封送來,沒有一個是好消息!”
說話之間,金風鸞將目光投向了台下的金建德身上。
儘管低著頭,但金建德依然感到了金風鸞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這讓他如坐針氈,將頭埋的更低了。
畢竟這千機營是由自己掌管,但這段時間以來,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
正這時,吏部尚書張勵躬身向前,沉聲道:
“陛下,不必太過動怒,龍體為重啊!”
“秦澤雖然奪下了通威城,但這通威城就是給他又有何妨?那也隻是個小城池罷了。”
這話一說出來,戶部尚書王雍眉頭一挑,當即站出來道:
“天官此言差矣!怎能說出這般話來呢!”
“通威城再小,那也不能讓給秦澤啊!這關乎的可是朝廷的顏麵!”
說到這,王雍雙眼微眯,冷聲道:
“天官,當初秦澤在北涼迎戰胡馬,你可幫著他說了不少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