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拍桌子,厲聲斥道:
“好一個駐守安陽郡啊!”
“秦澤都還沒解決,你都想到駐守安陽郡這事上來了,豈不知本末倒置!”
“秦澤不殺,你何來的駐守安陽郡,何來的監管蠻族?!”
金莽心中冷哼一聲,臉色也隨之冷峻了起來,他接著道:
“小王爺,如您所言,秦澤如今藏身落雁山,那裡乃是一險地,我們連他手中有多少兵馬都不知道,這般冒失的進雁落山,豈不是趟水過河?”
“秦澤占據雁落山,手握地利之勢,咱們這時候去,乃是兵法大忌!”
金建德眉頭一挑,搖頭冷笑道:
“和我談兵法?嗬嗬。”
“那我告訴你!金莽,你給我聽好了!”
“雁落山是險地不假,但你可知這秦澤為何要進雁落山,而不是留守在安陽郡!”
金莽低垂了眉眼,“為何?”
金建德大手一揮,振聲道:
“安陽郡乃是大乾重鎮,連孝儒手中二十萬兵馬駐守此地,那城防在大乾各城池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秦澤雖然一舉攻破了安陽郡,但可想而知,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這麼短的時間攻破安陽郡,他必然是拿人命去堆出來的!換而言之,經過安陽郡一戰後,他的大軍早已經勢微,哪裡還有多少兵馬?!”
金莽抬頭,皺眉道:“既然如此,那他又為何再南下呢?乖乖守在安陽郡豈不是更好?”
“小王爺的判斷,恕末將難以認同。”
金建德冷冷瞥了金莽一眼,冷笑道:“哼!竟連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
“秦澤造反,那便要起勢,因此他才會儘全力攻打安陽郡,奪下安陽郡,好讓彆人知道他有這個造反的實力。”
“而打下安陽郡後,他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兵力不足,怕難以守住安陽郡,因而在帶著剩下的人馬繼續南下,到了這雁落山後,便大擺迷魂陣!”
“一來這雁落山夠大,足夠讓他藏身!”
“二來他跑進這裡,也會讓那些膽怯無能之輩心生懼意,畏首畏尾,不敢輕易進雁落山!”
“豈不知,這正中他的圈套!”
“你不敢進!那就無法去安陽郡,如此一來,今年這個寒冬,他可以安然度過了,在這期間他養精蓄銳,春日一臨,再出山南下!·”
說到這裡,金建德提高音量,對著金莽就是一聲暴喝:
“金莽!你可明白了!”
“這,才是兵法!”
金莽麵沉似水,歪著頭抱拳道:“小王爺高見。”
“嗯?”金建德見他這般神色,顯然還是不信,胸口的怒火噌一下就躥了上來。
“怎麼?說的這麼明白,你還是聽不懂?”
金莽低著頭,朝著金建德拱了拱手:
“聽得懂,隻是...末將覺得這都是小王爺的猜測,並沒有確切的事實證明秦澤手中兵馬很少。”
“末將所知道的,是那雁落山險峻,乃是設伏的好地方,另外,秦澤在暗,他在雁落山,已經占據了先機。”
“末將看到的,就這兩點實質信息,其他的猜測,末將不會無端去想。”
“虛虛實實,末將難以分清,隻知戰場之上,走錯一步,便是滿盤皆輸,稍有不慎,便讓無數人枉送了性命。”
金莽麵色沉著,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