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為了應對外敵的手段,隻不過這幾年,朝廷本就不多的軍費,除卻神機營花去大部分以外。
剩餘的經過多人之手,再到這已然是“太平”的會昌,卻不多了。
但即便如此,現如今的會昌,依舊算得上一座軍事重地。
而此刻,隨著金建仁吐出“會昌”二字。
金肇低垂了眉眼,卻並未再開口,而那金茗則直接說道:
“將軍,難道說,若是叛軍破了中南關,我們要做好在會昌和他們打的準備?”
問話一出,金建仁卻未立即給出答複。
他揉了揉眉心,陷入了沉思。
當年的會昌之戰,是他不願意多提的往事。
那一戰,贏了。
隻不過,算是慘勝,死了不少人。
當今吏部尚書,天官張勵的大兒子張燃,便是死在了那一戰上。
對於那一戰,朝上朝下,市井鄉野,眾說紛紜。
半晌後,金建仁才沉著臉開口:
“明日一早,集結兵馬,先趕路,後麵會傳來中南關的消息。”
“如果中南關真的有失。”
“那就.........”
“在會昌打吧。”
他做出了決定。
——
兩日後的上午時分。
中南關外,塵土飛揚間。
一支大軍,徐徐而來。
兵馬極多,大多為步兵,他們人人帶著一柄陌刀,明晃晃的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
士兵們麵色肅穆,無聲的行走在這土地之上。
雖是沉默,但這數萬萬人而來的場景,卻已讓城門口上那被綁縛雙手,跪倒在地的男人體如篩糠,麵無血色。
汗水已濕背頸,手心一片冰涼,金歡牙關顫栗的看著走來的大軍。
滿是恐懼的眼眸中所看見的,自是那數員將領中的那名年輕男子。
上次見到此人,似乎是兩年多前,那時此人還隻是一鋒芒畢露的小將。
父親戰死,家族軟禁京師,手下無兵也無權。
而現在,他已有數不清的兵馬在其身後。
身旁有那麵容凶惡,肩抗雙戟的大將,也有那緊閉雙唇,身背長刀的雄壯男子。
還有很多,很多.....
而自己身後,那身騎赤紅寶馬,手提方天畫戟的男人,已經下了馬,恭敬的發出了呼聲:
“布幸不辱命,與李靖,高順一同,不費一兵一卒,已破中南關!”
“在此恭迎主公!”
隨之,城樓旁的士兵們發出了歡呼聲。
隆隆的人聲似雷霆般在金歡耳邊環繞,轟擊著他的耳膜,也讓他愈發臉色蒼白。
兩天未曾進食,被這嘹亮的喊聲所擾,金歡頭昏腦漲,腦海中傳來一陣眩暈。
但即便如此,在來人至麵前時,他依舊一頭磕在了地上,發出了哭喊:
“王爺......饒小人一命啊!”
“說好了的!說好了的呀,說好不殺我的!”
他涕泗橫流,趴在地上哭叫著。
一雙戰靴出現在金歡趴著的視線中時,一道低沉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哦?說好不殺你?”
金歡渾身一顫,努力的揚起臉看向來人。
目光順著戰靴往上移去,經過胸口的盔甲,經過脖頸。
一張未經打理,但卻依舊年輕俊朗。
隻是下巴上布滿了些細密胡渣,似乎又讓其平添了些滄桑成熟的笑臉,出現在他恐懼的眼神中。
秦澤笑著說:
“誰說的?我對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