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車裡麵乾什麼?!你看看朕,你看看朕成什麼樣子了!”
金建德連忙道:
“聽見了陛下,隻是如今正在路上,哪裡有龍袍換。”
“陛下,您再忍忍,待到了南澤,我讓尚衣監幫您趕製十件!”
誰知此話一出,金風鸞卻更加惱怒。
“尚衣監?哪來的尚衣監!”
“這匆匆離開金陵,好多人來不及走,這可惡的逆賊,不僅要奪去朕的皇宮,還要奪去朕的人!”
說到這,她惱怒的麵容卻漸漸悲切起來:
“走的如此匆忙,人來不及全部走,好多東西也來不及帶上,這叫朕,叫朕今後該怎麼辦!”
金建德急忙安慰:
“陛下,無需擔心,南澤還有舊宮,您要什麼,我一定幫您尋來!”
“絕不會比金陵的皇宮差!”他拍著胸脯保證。
金風鸞卻搖頭,聲音愈發悲苦:
“彆的倒好說,可這人呢,那就尋不到了呀。”
“彆的人沒走那倒算了,想那天官,倒是個忠心耿耿之人,且又能出謀劃策,執掌吏部以來,大事小事,辦的是井井有條,令人信服。”
“此次離京,朕派人多次去他府邸,想帶他一並離去,隻可惜他臥病在床,不能下地,這身子..........唉!”
“天官是不可多得的能臣,留在金陵,也不知今後該當如何。”
“若是逆賊踏入金陵,天官可就生死難料了啊。”
一番話說的金建德也跟著難過起來,他拱手道:
“陛下宅心仁厚,現如今還在掛念天官。”
“天官為人正直,在大乾素有聲名,不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市井之中,皆是有口皆碑。”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象,天官必不會有事!陛下,不必太過憂心,免得龍體受恙。”
不知不覺間,金風鸞怒火逐漸平息,也冷靜了下來。
想到先前自己要龍袍,倒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她搖搖頭,接著道:
“你說的倒是不假,隻是你也知道,正因為天官太過於正直,朕才怕他見逆賊入京後,他一怒之下觸柱而亡。”
“你知道,天官可是能做出這種事的。”
金建德麵色一滯,臉色有些難看:
“那.....那就希望天官會明哲保身,不要和逆賊拚命。”
金風鸞點點頭,揉著攥緊的眉心道:
“也隻能如此了。”
“希望他好生等在金陵,待日後我們從南澤殺回,再解救天官吧!”
說到這, 她看了一眼遠處,聲音卻冷了下來:
“哼,待朕回京之日!必叫這逆賊血債血償!”
“拿了我的!都要給朕吐出來!”金風鸞齜牙咧嘴,那樣子似乎恨不得將秦澤生啖其肉。
不再多言,她憋著氣將頭縮回帳簾。
待她進去後,金建德這才搖頭輕歎一聲。
他回首看向這無邊夜色,臉上滿是落寞。
“還能回去嗎?恐怕再無歸期了呀。”
“陛下.....咱們就待在南澤就好,希望逆賊.....止步於金陵,不要再來南澤。”
“如此,便是最好的事了。”
心中自語一句,他轉身回到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