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倆都還年輕,又不是老的動不了了,要靠兒子養老,手裡沒倆錢兒,你就是給孩子買個零嘴都為難,兒子是有錢,但那也是兒子!”
“就以咱倆的身體,等海言、李泰、李謙結婚應該沒問題,在婚禮人家給咱磕頭,你還能兩手空空的坐著!”
“難道還得跟李磊他爺爺似的,孫子孫媳婦給爺爺磕頭,讓兒子掏錢給他遮臉麵,我可乾不出來這樣的事!”
李成文續一顆煙,坐在床頭抽了起來,他年輕的時候跟著師傅走南闖北,見慣了世麵,對於一些習俗並不太看重,有錢就吃喝玩樂。
但是後來結了婚,生了孩子,也就慢慢的收斂了,骨子裡也是一個好強的人,隻是對於莊稼地裡的那點活計看不眼,但是為了孩子也在咬牙堅持。
等孩子結婚了,就剩下一個小閨女又考了大學,他突然發現自己沒了什麼奔頭了,又開始徹底的放鬆了自己,革命的小酒天天有。
現在孩子是沒有啥讓他操心的,但是孫子又開始出現了,就這個給壓歲錢的事,都讓他為難,而且現在經濟形勢好了,有錢人多了,他的木匠活也不賴,不可能不賺錢。
再說現在也不用和他師傅一樣走街串巷的吆喝,受那個風餐露宿的罪了,開個木匠鋪子,也是個營生,手裡也有點活錢,要是乾的好了,還能給孩子留下點錢。
沈躍英也是個要強的人,自然認為自己能混到那個程度,就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小磊他爺爺身體不好,不能自己掙錢,咱們倆還能到那個程度,孫子結婚的錢都給不出來?”
李承文反諷道:“你身體是好,但是你得有時間去掙那個錢呀,等李謙結婚,你以為還給我們農村結婚的事,給個十塊八塊的就行了,怎麼也不能比他姥爺低吧?”
這人情世故就是麵子的事,講究的很多,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分個遠近親疏,同遠同近的自然花了錢也得要一樣。
若是李謙結婚,李承文是做爺爺的,劉永良是當姥爺的,雖然都是一般遠近,但是當爺爺的肯定要多花一點,最少也得是一樣多。
沈躍英讓李承文絮叨的煩了,就說道:“那是不行咱們是爺爺奶奶,他們是姥爺姥娘外姓的能一樣嗎,行了,大過年了就彆說這些煩心事兒了,以後再說吧,反正你也三時兩刻的走不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在心裡也算是默認了,李承文出去乾點活,掙點錢的事情,有手有腳的,沒必要管兒子要錢。
“行吧,哪天得空了,和衛東說說,等過完這個年,衛紅要回去學,我就和她一起回去,這地方好是好,就是花錢太厲害!”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在麵子還是逍遙兩者中還是選了麵子,剛剛逍遙了幾天的李承文也要考慮怎麼掙錢了!
李衛東睡得正香,還不知道李承文和沈躍英兩口子的交流,不然又是一個發愁事。
正月初一的早晨,四五點鐘天色還沒有亮,李衛東就被叫醒了,雖然用不著拜年,但是還是要早起的,起得越早兆頭越好。
過年本身就是要講究一個好兆頭時候,不能說臟話不能罵人,不能說一些不吉利的詞語,總之就是都說恭喜發財就對了。
新年的第一頓飯,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開始了,李承文坐在主位,等著小輩們給他拜年,然後旁邊的沈月英發紅包。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今年這個春節,劉錦慧又不用磕頭了,不過李衛東帶著一直爬行的李謙給兩個長輩磕頭拜年。
李衛東連紅包都沒混,反而是不磕頭和不正經磕頭的都有一個,而且李謙還能拿三個紅包。
李衛紅這個姑姑,也像模像樣的給李謙包了一個紅包。
讓李衛東羨慕的不得了,小時候家裡窮給一毛兩毛的,還沒有熱乎就被收回去了,哪裡像現在了,給了讓小孩隨便玩,都是嶄新的新錢也不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