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太陽已經照射進來,李衛東看了一下鐘表才六點多,現在晝長夜短,五點天色就已經大亮了。
李衛東擰了擰眼睛,手指上感覺到有眼屎,撚了一下,還有點咯手,昨天晚上喝的太多,現在口乾舌燥,眼睛都腫了。
李衛東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一會,不過想了想還是坐起來,從床上下來,夜太短,睡覺都不安生了,怪不得夏天老打盹。
看著前麵的院子已經有人開始乾活了,趁著天色早,氣溫低,多乾一會,趕趕工期。
“老謝,上去搬兩箱茅台,拿兩斤好點的茶葉!”洗刷完之後,上午李衛東原則沒有事情,打算拜訪一下衛老頭。
李衛東沒有忘記昨天說過要看一看衛老頭的話,人家那麼大方的給他騰地方,他得感謝人家才對。
“好!”謝明和張浩沿著樓梯上了閣樓,從閣樓裡挑了兩箱白酒和兩盒不錯的茶葉。
謝明雖然沒有丁原的品酒的水平,但是喝酒的水平也不低,也知道酒是分年份的,時間越久越珍貴,就選了兩箱最近幾年的,李衛東又沒說要好酒,隻要是茅台就行了。
但是茶葉這東西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綠茶,越新越好,最好還是頭茬的。
李衛東走在前麵,後麵跟著謝明和張浩,走出門口,李衛東突然意識到,這衛老頭搬到三號院,但是具體是哪一戶他可不知道。
“豆餅呢?”李衛東還得讓豆餅帶路。
“今天早上還沒看見,估計這會還沒有起來吧!”謝明看了一下表,也知道李衛東的這話的目的,但是他也不知道地方。
“給他打電話,沒事的時候天天在這轉悠,用得著的時候找不到人影了!”李衛東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隻好給豆餅打電話。
豆餅哪裡有移動電話,這年月移動電話雖然多了點,但是像他這樣的無工作、無老婆、無資產的三無人員怎麼能有!
謝明從包裡拿出大哥大,想要給豆餅打傳呼,就聽到轟鳴的摩托車聲音傳了過來,就這動靜,150的都擋不住。
老遠的就看到騎著偏三輪侉子的豆餅,後座坐一個,兜子裡還有一個,豆餅看到李衛東,加了把油,笑嘻嘻的向這裡開過來。
“哥,這麼早出門?”豆餅把侉子熄火,摘下蛤蟆鏡,笑嗬嗬的說道。
“燒包呢,騎這玩意,聲音這麼大,也不怕擾民!”李衛東看著豆的樣子有些來氣,這是小流氓的打扮呀!
“嘿嘿,我趕明讓人給裝個排氣筒,加個消音器,保準聲音就小了!”豆餅看到李衛東不高興了,趕緊說道。
豆餅這個三輪侉子是改裝的,消音器讓他給摘下來了,老遠的就聽到轟鳴聲,多有搖滾範,若是春秋天再配上皮夾克那就更完美了。
現在是搖鼓的天下,大街小巷都是搖滾風暴,年起人的審美都給帶偏了,以為狂躁的就是音樂,要的就是那種倍爽的感覺。
“就這噪音,要是在我家門口跑,我早給你砸了,簡直就是個小痞子,小流氓,正經人誰開這個,趕緊裝上排氣筒!”
李衛東年輕的時候也挺羨慕這種狂躁不羈的感覺,但是過了那個年齡就隻能感歎“爺青結”了,已經不適合那種聲音了。
“馬上,馬上,二兵,你倆趕緊去老楊那,讓他把排氣筒裝上,再加個消音器,保證聽不到動靜,不然給不給錢!”
豆餅聽到李衛東這麼說,趕緊吩咐道,時間緊迫可不能等趕明了,弄不好真給他砸了,關鍵是讓李衛東不喜歡。
豆餅和李衛東打交道是有標準,李衛東喜歡的他要做到儘量的喜歡,當然那種高雅的他沒那個
能力,就算了。
但是,隻要是李衛東不喜歡的,他絕對不喜歡,甚至要堅決的抵製!
豆餅沒聽說過,也不知道,“上有所好,下必從焉,上有所惡,下亦從之”這句話,但是他卻一直在奉行著。
二兵是豆餅的小跟班,聽到豆餅的吩咐立馬要坐到前麵,想要打開鑰匙。
豆餅見狀一巴掌打到二兵的手上,看了李衛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打什麼火呢,推著過去,擾民不知道嗎?”
二兵看了一眼李衛東,又看了一眼二兵,和侉子裡坐的那個年輕人對視了一下,趕緊下來推著向前走。
不過兩人都留了個心眼,隻要離開這裡不在李衛東的眼皮子底下,就可以打火了。
李衛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豆餅,問道:“衛老爺子搬哪去了?”
“哥,就在十七號樓,我帶您過去!”
豆餅看著謝明和張浩每人拿著一箱酒,張浩的搬著的酒上麵還有兩盒茶葉,就知道這是要去看望老爺子的。
豆餅趕緊接過謝明手裡的酒,走在最前麵,都是跟班,但是謝明有編製,他是臨時工,他得有點眼神頭。
衛老頭的房子在一樓,前麵有個幾平米的院子,雖然不大,但接地氣,非常適合養老。
老頭開門,看到是李衛東,倒也沒有太客氣,他的性子本就冷淡,對誰都不冷不熱,平日裡也沒什麼朋友。
“謔,你怎麼來了?”雖然沒怎麼客氣,但是看到李衛東後麵幾人手裡的東西,也不好太過冷淡,開口不罵送禮人。
“聽說你搬新家了,來給你溫溫鍋!”李衛東進了屋,四處打量著,房間不大,三居室的,住老頭一個人倒非常的寬綽。
前麵的小院裡弄了幾個盆栽,夏天的陽光好,雨水足長得很茂盛,旁邊還有幾個鴿籠,這是不養雞改養鴿子了。
“這地方不錯,比原來的院子好多了,有暖氣有空調,還不耽誤你養鴿子喂雞!”李衛東打量著一陣子,笑著說道。
老頭拿起暖壺給李衛東倒了杯茶,李衛東接過來看了一下,聞了聞,茶葉很不錯。
“不用聞,肯定沒你得茶葉好,老朋友送的,他自己采的,有點苦頭,喝了提神!”老頭看到李衛東的樣子,笑著說道。
然後才回答李衛東的話,“你這是得了便宜賣乖來了,我好好的獨門獨院不住,來住這玩意,想想天天不知道多少人在我頭上走來走去,我就難受!”
“話不能這麼說,你也得想想每天你腳底下踩著多少人呢!”李衛東搖頭說道。
“我這是一樓,地底下哪裡有……,你呀你,大早上的淨說這種犯忌諱的話,要是這麼算,那還真是腳底下的人多!”
衛老頭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也明白李衛東的意思了,不過還是覺得晦氣。
“咱們要實事求是,要用辯證的方法分析問題不是,從古至今,咱們腳下埋著多少人?”
“行了,你這是詭辯論,我不和你說,不過你也客氣了,剛才和你開玩笑呢,那地方我也實在是住夠了,夏天潮,冬天冷,暖氣都沒有,搬過來正好!”
老頭其實還有一層意思,但他住那裡是等人呢,現在人等到了,自然就不用再住了。
“再說,賣的價格又不低,賣了那套,我在這院子裡買了三套!”老頭比劃手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