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的手顫抖著摸著嬰兒床上的李睿,嘴裡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真的是你嗎?”
“不好聽嗎?你可是答應過我,名字讓我起,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可不帶反悔的!”劉錦慧看李衛東的樣子,有些好奇。
“為什麼要反悔,這名字非常好聽,就叫李睿!”李衛東聽到劉錦慧這麼說,知道自己失態了,趕忙嚴肅的說道。
他上輩子的女兒也叫李睿,劉錦慧提議,他讚成的,沒想到這輩子還會是這個名字!
本來他不想讓兩個孩子聯係在一起,他想了一早上都沒有說的話,讓劉錦慧說了。
劉錦慧高興了,嘴上試探的叫著兩句,感覺越叫越順,嘴越叫越好聽,對自己的水平很滿意,臉上的笑容越發多了。
李衛東看到這個場景,想著的卻是那一輩子,母女倆在家裡雞飛狗跳的場景了,一個越想管,一個就越不樂意。
有時候還會波及到李衛東這個池魚,一個是老婆,自己選的;一個是女兒,自己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對了,告訴我爸媽了沒有,提前一周生,他們估計也沒想到吧?”劉錦慧突然問到。
“早說了,天亮的時候就說了,還用你安排,都高興的很,不過我一說是剖腹產,都嚇的不輕,要不是你媽還要上班,可能今天就要去深城了。”
女兒生孩子很高興,還是女兒,這下兒女雙全了,最得意不過,但是女兒受罪自然也擔心,有喜有憂,若不是距離太遠早就過來了。
中午過來送飯的是李衛紅,昨天晚上宿舍裡搞聯合會慶祝她的到來,所以就在宿舍和同學多待了一晚上。
但是今天早上她從學校裡出來,回到家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聽保姆說她嫂子生了,當時就想讓司機把她送到醫院來。
還沒有開始走出發呢,李承文就帶著李謙回來了,見麵第一句話就是,“你回來正好,在家幫忙看孩子,我去家具廠看看!”
“爹,你怎麼能這樣,我剛到家呢,水都沒喝一口,再說我嫂子今天剛生孩子,你還要去乾活,而且都周末了,也不休息一下!”
李衛紅看孩子沒問題,她喜歡這個侄子,聰明伶俐還可愛,但是聽道親爹還要去乾活,就不可思議的說道。
“在家我也幫不上忙,最多看孩子,你現在回來了,有人能看孩子,我在家裡呆著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乾點活!”
李承文聽到女兒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木匠鋪子裡閒著一天都是虧錢,在老家哪能掙這麼多錢。
他這個木匠鋪子能乾多久,取決於他兒子什麼時候回國,現在孩子都生了,留在這裡的理由已經沒了。
在這裡的時日也不會太多了,所以他得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多掙點錢,回國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一天好幾百,哪有這樣的活。
李衛紅無奈的點頭,她哥哥說的對,父母掙點錢是為了心安。
中午她就自告奮勇的去給哥哥嫂子送飯了,也讓沈躍英休息一會,從半夜醒來,到現在都沒消停過。
有李衛紅在,病房裡的熱鬨程度瞬間上升了好幾個維度,一會兒說學校的事,一會又誇李睿好看,反正嘴是不能停著。
劉錦慧在醫院裡呆了四五天後,實在呆不住了,征求了醫生的意見,終於可以出院,回家養著就可以了。
李謙也不用再過著和父母分離的日子,隻是挨熊的日子越來越多了,他還沒有記事,父愛母愛就被更不記事的李睿分走了大部分。
不過他比他妹妹還是幸福的,至少是過了一年多獨生子女,獨得父
母寵愛的日子。
李衛東那些在國內的下屬,又想借著到香港考察的機會,來恭賀李衛東,喜得千金。
聽到這個消息後,李衛東堅決的製止了,若是真想來港島考察,那沒什麼,但是正好卡在這個節骨眼,傻的都明白什麼意思。
不過儘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以各種理由給李衛東送來了賀禮,而且越來越多,李衛東看著這些禮物有些發愁。
若隻是他的下屬送過來的,那還好說一點,給他打工,對老板殷勤一點,老板愛搭不理,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但是還有很多商業上的合作夥伴,更有港島的一些有過一麵或者幾麵之緣的商業大亨,這些人就不好打發了,總不能也愛搭不理。
他若是以女兒的名義邀請這些大佬,似乎又有一些兒戲,他至少是沒接到彆人給孩子過滿月或者百日宴的邀請。
而且這也不同於去年,李衛東邀請那些下屬參加他兒子的百日宴,那是李衛東要把兒子介紹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他的事業後繼有人。
雖然法律規定兒女都有繼承權,但是李衛東的事業大概率是要李謙繼承,當然若是他女兒更優秀,他也不會拒絕。
但是在這個男權社會,女人想要站在世界的頂端是多麼的艱難,所以這種扛大梁、承受壓力的活還得是男人來乾。
李衛東自然也會保證他女兒有享不儘的福,花不儘的錢,吃苦的事要留給兒子,享福的事要留給閨女。
“那就請他們喝滿月酒吧!”想了幾天,李衛東對劉錦慧說道,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
李衛東可以肯定,未來這些人的財富肯定沒有他多,但是衡量一個人的地位不僅僅是財富,還有社會關係,社會關係就是社會地位。
這些頂級豪門,哪個不是經曆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努力才形成的,哪有那麼容易打破這種差不多固化的地位。
當金錢到了一定的數字之後,對社會地位的提升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尤其是到了互聯網時代,世界首富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那些頂級豪門卻巋然不動。
就算是比爾蓋茨當了那麼多年的首富,在彆人的眼中依然是個暴發戶,崛起的太快,除了錢其他的都沒有。
“你決定就行!”劉錦慧輕聲說道。
以前隻能在報紙上,新聞上看到的名字,現在卻能給她剛出生的女兒送賀禮,劉錦慧感覺這些和夢幻似的。
既然決定了,就無需再糾結,李衛東讓人準備酒店,然後要挨個的寫請帖。
重要的人物整個請帖都是要手寫的,顯得鄭重,次重要的填個名字就可以,但是這活都得需要他本人親自完成。
李衛東的字在名家眼裡一文不值,畢竟連書法老師都說讓他寫著玩玩,不必當真,但是糊弄一些不懂行的還沒問題。
為了儘可能的寫好這些請帖,李衛東又專門練了幾天字,熟悉一些筆法和構架,不至於讓人看了感覺太難看。
來和他彙報訂酒店工作進展的羅嘉良,看到李衛東的字之後讚不絕口。
“董事長您這字真是漂亮,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字,哪天您有空,我也求一幅,掛辦公室裡勉勵自己!”
李衛東看了一眼羅嘉良,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一個不懂行的人說這樣的話,你能把它怎麼樣?